“王太医验的如何?”
“陛下,被褥之上的血迹并非落红之色,沾染了体液,该是更为浅淡才对,可这上头的却是点点清晰,颜色也较深,方才见了此女指上的一点伤口,倒是与这些血迹颇为吻合。”
王太医这话一落音,殿内就如炸开了一般,原本的静默与沉窒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至此,事情已是明明白白放在眼前了。
“冯大人啊,即便你想让家中千金为妃,也不必如此,太子殿下品x_i,ng处事都是无可指摘,你却闹出这事来,不止毁了冯大人的名声,更不言还牵连了太子殿下,这可就是大罪了。”
“冯锡良,为了攀上皇亲,你竟教唆自己的女儿用此种卑劣之法来诬陷太子殿下!实在是我辈之耻!”
“冯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做,啧啧,还有你女儿秋蓉姑娘,也实在是……”
周遭等候了多时,终于得到结果的大臣们,此时都冲着殿上的冯锡良和冯秋蓉一阵指责,心里也都带着些鄙夷,如此不知廉耻的做法,硬是要赖上太子,如今验明了究竟,原本担心的也都不担心了,太子妃之位,冯家是绝对不用指望了。
冯秋蓉捏着指尖,望着上面不易察觉的小小伤口,此时才觉出几分疼痛,早前略有所觉,却未加留意,如今看在眼中,却似在不断放大一般,直直印在眼底,清晰分明,那伤口,还有床上的血迹,太医与产婆之言,让她脑中霎时一片混乱。
周遭大臣之言在耳边嗡嗡直响,冯锡良摇摇欲倒的跪在殿中,扑倒了身体不断叩首,“教女无方,是老臣教女无方啊!陛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说完忽然站起身来,又冲着冯秋蓉一阵大吼,“你学的什么诗书礼仪,全是白费,竟诓骗于我,还敢污蔑太子殿下,有女如此,简直是家门之耻,陛下,微臣不知,不知此事全是捏造,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教训完女儿,冯锡良又噗通一声跪下身来,对着座上之人不住叩首,到了这时,眼看不止未攀上皇亲,反倒还有可能祸及x_i,ng命,他再不敢辩解,只是不断的扣着头,恳求饶恕。
虽然身上未有异样,可那只是太子温柔相待的关系,怎能说是她捏造?冯秋蓉青白着脸色,紧紧捏着的指尖之上又被她按出血来,望着那点血色,她始终不明,为何明明白白发生过的事竟会成了捏造之言?
“不可能,我分明是记得清楚,怎么会就成了假的?”摇着头,她回忆昨晚,那温柔的眼神,缓缓走近的步履,火热注视着双眼,怎会都成了假的!?原本就要到手的太子妃之位,又怎会突然就没了,她应该是太子妃,太子妃之位也只能是她的!
“爹,女儿没骗你,那些都是真的!骗人的是那个太医,是那个产婆,女儿已是太子的人了,女儿该是太子妃!爹,快帮女儿说话啊!”
站在冯锡良身边,冯秋蓉愤愤不平的叫嚷着,原本的娇柔已在脸上消失不见,余下的全是失了理x_i,ng的焦狂之态。
“闭嘴!还不快求陛下和太子殿下饶恕!太子妃之位岂是你能得的,编出如此谎话来污蔑太子殿下,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啪的一声,冯秋蓉面上已被重重扇了一掌,那力道让她顿时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自小长大,何事有人对她如此,向来被娇宠着,这一掌彻底让她发狂似的尖叫起来,“都是爹你自己说的,要我抓紧机会,要我将太子妃之位抢到手中,要不是你,我怎么那么做?”
冯锡良听她说出了这些话,想要阻拦,却已是拦不住了,慌忙瞥了一眼座上之人沉沉的脸色,啪的一掌又朝冯秋蓉脸上扇了过去,“为父何时叫你捏造事实?是你自己不知廉耻勾引太子殿下不成,说了这些谎话,还……”
躲开了挥来的手掌,冯秋蓉只觉心中如有火焰燃烧,开口便驳了回去,“我分明看着他喝下了那茶水!怎么会不成?我没有说谎,太子妃之位便该是我的!是我的!”尖利的语声在不断响着低低议论之声的殿内尤其明显,这话一出口,殿内却忽然静了下来。
“喝到口中,未必便咽下了,”到了这时,祁溟月眼中的嘲弄之色再不掩饰,语声淡淡,其中的冷冽却分外明显,“你以为,我会如此大意,轻易便饮下有药的茶水?”自当年中了蛊毒在先,而后又有春半,他在父亲寝宫之外便不会随意取用任何茶点,即使用了再好的c-ui情之药,放于茶水之中,外表瞧不出,可凭着他的感知,对冯秋蓉当时的异样,自然能觉出不对。
“你……我分明见你……”发鬓已经散乱,容色算失的冯秋蓉不敢置信的望着殿上正冷冷注视着她的双眸,被那其中的冰寒所摄,突然醒悟过来方才自己说了什么,想要掩住口,却已是来不及了。
“你只是见我转身奏筝乐而已。”慢慢勾了唇,祁溟月扬起一丝轻蔑的冷笑,“不必掩饰,溟月对你所为,已是一清二楚。”摆了摆衣袖,他侧首吩咐,“刘总管,将她带上来吧。”
望着站在殿上的冬绿,冯秋蓉早就混乱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听冬绿将买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