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待祁溟月醒来,蓦然发觉自己已身在马车之内,知道父皇定是又乘他熟睡之时点了他的睡x,ue,想要他多睡片刻,再看帘外天色,竟是已近正午,不由无奈的望着身侧之人,“父皇……”这回恐怕晚上便要睡不着了。
祁诩天状似无辜的耸了耸肩,“父皇只是怕溟儿累着,不想吵你,”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又为他理了理微乱的发,取过一边的衣袍,“来,父皇为你穿衣,一会儿到了客栈歇脚,梳洗一番再用午膳,若是溟儿现在便饿了,这里还有点心。”
“父皇真当溟月是孩童不成,些许琐事,何必劳烦父皇。”口中这般说了,他却并未拒绝,抬手让祁诩天为他穿上了衣袍,虽是自己可为之事,但分别多日,令父皇想要多加照拂于他,此番心意他岂会不知,靠在父皇的怀里,听着马车外的喧嚣,想到将要行加冠礼,还有储君之仪,有一堆繁杂礼仪在宫里等着他,便觉几日之后定会忙碌不已,兴许还是该趁眼下有闲,多休息片刻。
不一会,马车缓缓停下,祁溟月抬起眼,朝外望去,见骑马跟随的无爻已先行进入了酒楼等候,不觉微微诧异,近日来,无爻已有了些许改变,似乎添了几丝人气,再不似往日那般虚无,不知是否因那日在客栈外所见之人的缘故。
从车内下来,祁溟月转身去看祁诩天,却见他已覆上了那半张面具,浅金的颜色在阳光下无比耀目,思及父皇往日在江湖中便是如此打扮,祁溟月不禁感叹,面具之上的异兽如此霸道诡秘,使人过目难忘,加上父皇向来的手段,定然让人印象深刻,即使久不现身于江湖,若是被江湖中人瞧见,恐怕仍是会认出,到时又要生出事端,虽不介意别人找麻烦,但眼下赶着回宫,并非适宜之时,而苍赫帝相貌如何倒是不会有太多人知道,想着是否还是让父皇把面具取下,已听见酒楼之内传出一声低呼,“天呐!是他!”
祁溟月往里走去,瞧见不远处有一群江湖人士围坐一桌,显是已见了父皇,也认出了他在江湖中的身份,听得他人议论父皇,祁溟月不由凝神细听。
“什么是他,你说的是谁?”
“瞧你吓得,到底何人?这般可怕?”
“嘘,噤声!你们不要命了,若是被他听见就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