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文晴心大呢。除了喜欢上官橙,她从不会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她最擅长的事,就是化繁为简,把那些常人眼中复杂而深奥难解的问题,变成能让自己开心的小快乐。简单的人,自有简单的快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文晴心想,如今,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喜欢上官橙和对付李月薇。偏偏这两件事可以合二而一,这样很好。
开车回家的路上,文晴一直在回忆多年来同上官橙之间的点点滴滴。
等红灯的间歇,她突地想起了之前在老宅老妈说过的那句话,“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可不嘛,人家上官橙都失忆过一回了,自己又何必死守着过去的念头不放呢?
好吧,上官橙似乎是想起了李月薇。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想她文晴,这段时间在上官橙的生活中,那是唯一的存在啊。她教会了上官橙那么多,两个人每天那么紧密地相处,文晴不信上官橙无所觉。在这一点上,她坚信自己是完胜李月薇的。
“嗯!”文晴握紧右手的拳头,给自己打气。
大不了重新追求一回上官!
失忆后的上官橙可是比过去可爱多的,温柔多了,也善解人意多了。就当一切重头来过。
当人类积极生活的时候,上帝是会笑的。
打开自家房门的一瞬,文晴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味。
客厅被拾掇得一尘不染,地板上还留着拖布过境的水渍痕迹,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投拖布的声音。
文晴怔得眼睛和嘴都成了o形,这、这、这难道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她猪窝一样的家,派了田螺姑娘来拯救她了?
这一切如果真是“那个谁”干的,文晴简直要喜大普奔了。
不敢破坏田螺姑娘的劳动果实,文晴小心翼翼地换下鞋子,踮着脚踩过地板,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纤细的身体包裹在睡衣里,一瀑青丝被挽起扎在脑后,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脚上是熟悉的拖鞋……“田螺姑娘”正起劲地在拖布脱水机里投着拖布,白皙的小臂显然没什么力量,不过看着却让人心动无比。
聪明啊!文晴简直要为这位田螺姑娘鼓掌了,只是看了自己用过一次,人家居然就学会了。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吗?
不过,相比鼓掌,她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上官橙其实没什么力气,更没什么劳动经验,她前世是个纯粹的“统治阶|级”,就算小时候受过点儿苦吧,可也没做过什么活计。之后在武皇身边服侍,至多也不过是伺候着笔墨纸砚,何时做过粗活?加之她大姨妈附体,这么一番忙活下来,足足要累折了腰,累酸了腿。
幸亏她人聪明,虽然没用过这奇怪的长把家什,没吃过猪r_ou_,可还见过文晴这只“猪”跑,也就依葫芦画瓢地这么干起来了。
她正全神贯注拧着拖布,脑中盘旋着一会儿再把文晴的书房收拾一下就齐活了,忽觉有人靠近。上官橙大惊,刚要回头看个究竟,却已经被来人搂个满怀。
“别怕,是我……”那人在身后环紧了她,双手伸过来扣在了她的小|腹上,熟悉的味道在口鼻间散发,令人安心的暖意也油然而生。
“你……何时回来的?”上官橙安静地任由文晴搂抱自己。
很暖,只是姿势有些羞人。
上官橙只觉得脸颊微烫。
“刚回来,”文晴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就发现家里来了田螺姑娘。”
上官橙自然不知田螺姑娘的故事,不过转念一想,大概也明白了几分。
自从在回家的路上打定主意要“重新开始”,文晴便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果然,心态变了,连世界都会变。上官橙居然都会给她惊喜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些年来,上官橙一向是大爷惯了的,何时做过家务?
“趁我不在家,偷着做家务,嗯?”文晴轻声地“质问”,自己的心倒是先柔软了。
上官橙松脱开拖布杆,微垂着头,小小地放任自己汲取文晴身上温暖的气息。当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即使阳光那么足她还是觉得孤单觉得冷。
“你替我洗了衣服,我当然得做点什么回报你。”想到文晴何止替自己洗了衣服,连小裤裤都洗了,上官橙的声音愈发地小了下去。
文晴挑眉,“就为这个?”
那还为什么?上官橙轻轻挣开她,半是羞涩半是恼怒,“以后……不许再替我洗……洗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文晴一开始不解她为何突然又羞又怒,继而就明白她所指为何,故意龇着牙笑问:“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上官橙瞪她。
文晴好喜欢上官橙这样子,心中一荡,仍不住攀住上官橙的手掌,就要揽她入怀,却在抓住上官橙手指的一瞬发觉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文晴对上官橙的一举一动一向体贴入微,她看不得她皱眉头。
“无妨,”上官橙摇头,“只是擦客厅的茶几的时候被边角划了一下。”
“我看看。”文晴说着,不放心地捻起上官橙的手指细细查看。
果然,在上官橙右手中指靠近指肚的地方,有一道红色的痕迹。血已经凝住,只是,那道红痕在那只葱白的柔荑之上,显得那么狰狞。
文晴不喜欢这样被破坏的美好画面,她不允许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