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冽换了衣服,商务西装,外罩一件rry的黑大衣,头发尽数朝后拢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脸庞轮廓显得越发干净,还有种不近人情的锋利。
他带着一双黑皮手套,看着像是要出门办事的模样,但此时此刻他却捏着汪诗曼的手臂,眼眸深沉——
“不是要走了吗?小姑已经在等着你了,让她等久了不好。”
汪诗曼脸上有些僵,她强迫自己转头,对着顾西冽扯出一些笑意,“哦,好好,你看我,和青葵吵了几句嘴,连时间都忘了。唉,女大不中留,妈妈这心里是真难过。”
她牵强的说完,就连忙转身,步履匆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一跤,好在吴妈扶着她,才不至于摔得难看。
上车之前,她还频频回头看向宋青葵和顾西冽,唇上的口红都被咬了大半,焦灼得连雨伞都丢到了地上,忘了带上车。
天空阴沉沉的,雨夹雪的天气,湿冷无比,让人触之瑟缩。
宋青葵穿得不多,站在阶梯上,半个身子都在淋着这场湿冷的雨雪,嘴唇都冻白了,但是与之相反的却是她脸上的浮起的血痕——
那么红,比脚边的山茶花还红,红的鲜艳,红的刺目,像是矜贵的瓷器遭到突兀的损毁,让人心痛不已。
顾西冽胸口一阵郁气萦绕,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无法排遣的恶,“你无缘无故招惹她干什么,闲得慌吗?”
宋青葵不理他,弯腰自顾自的继续搬山茶花和香雪球。
顾西冽心里那口郁气已经快到喉咙口了,再即将要爆发前,他转身离开,心里也嘀咕了一句恶狠狠的话——
我再理你我就是条狗!名字就倒过来写!
上了车,车上江淮野正在和自己老婆亲亲密密的煲着电话粥,声音黏腻,时不时还夹杂着什么宝贝或者么么哒之类的话,直把顾西冽听得耳疼,看得眼辣。
直到江淮野对着电话打了无数个啵儿,这通电话才算打完。
顾西冽暗自动了动手指,扯了扯脖子前的领结——
算他识相,再晚挂一秒,他保证会把他从车里扔出去!!!
“江淮野,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和你老婆打电话。”顾西冽语气差极了。
江淮野不以为然,狭长的狐狸眼还眨了眨,颇为嘚瑟,“怎么?你嫉妒啊。”
“我嫉妒个屁,我又不是没老婆。”顾西冽不假思索的反驳。
江淮野鼓掌,“行啊,你既然有老婆,那三天后的局你可要带上。”
“什么东西?”顾西冽心里正烦着,连带对江淮野越发看不顺眼。
江淮野摊手,一脸贵人多忘事的神情看他,“这不是何遇也回来了嘛,就攒了个局,大家都要来。季卿也要来,何遇专门说了,都带伴,单身狗自罚三杯酒。”
顾西冽还没说话,江淮野便不怀好意的凑拢到他跟前,调侃他,“怎么?你们家小葵花不愿意跟你出门啊,这么嫌弃你?那你之前求婚到底是算成功还是失败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西冽本来心里就攒着火星子,就差被点燃了。现在倒好,被江淮野一句话给整破功了,火星子瞬间被点燃,爆发——
“还求婚,求个屁!人现在都不愿理我。”
江淮野作为顾西冽的铁瓷,自然是比常人要更加了解顾西冽,他知道顾西冽一碰到宋青葵这三个字,思路都是猎奇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中的人智商为0,顾西冽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顾西冽仿佛找到了个发泄点,噼里啪啦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遍,包括宋青葵把林诗童的事情处理了,然后提离婚,继而两人冷战再到刚刚无视他……
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越说越气,气得恨不能就坐着私人飞机飞到纽约天各一方去冷战了。
江淮野摩挲着下巴,眼里满是玩味儿,“你家这个小葵花不得了啊,我看只要有她在,你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怕是永远都翻不起什么浪。”
顾西冽眼眸一眯,“我有什么莺莺燕燕?”
江淮野肩一耸,撇唇道:“司徒葵不是吗?杜宁华不是吗?季卿昨儿个才跟我说,那杜宁华可是仗着你的名头抢下了无数代言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