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美人倚着门轻叹:“我说什么来着。(m..)”
一位脂粉气极浓的中年妇人,从人群中走来。
缀儿看去,那妇人正是醉春楼老板鸨姨娘。
鸨姨娘掐着腰,脸上狞笑道:“想跑!你当我醉春楼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来人啊!把这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和这个哑巴婆子绑起来,押到柴房,饿她个三天三夜,看她还有没有力气给老娘跑路!”
三五个壮汉蜂拥而上,将缀儿和哑婆五花大绑。
缀儿高声嚷道:“是我求哑婆婆带我跑的,不管哑婆婆的事!你们快放开她!”
“呦,这时候还讲起义气来了!你若没动逃跑的心思,哑婆也不会为你受这么多罪!”
鸨姨娘半含身子,用手掐了掐缀儿的脸蛋。
缀儿趁势侧脸,咬了她一口。
“啊呀!”鸨姨娘按住被缀儿咬出血的手指,一阵惊呼,挥手就给了缀儿一巴掌。
缀儿的脸顿时被打得红肿。
“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你鸨姨娘是吃素的了!”
鸨姨娘一边说,一边起身,示意手下,将缀儿和哑婆二人押入柴房。
二人被带走后,鸨姨娘心中火气未消,仍站在原地嘟囔了几句。
原本倚在门边上看戏的艳丽美人笑盈盈地移步到鸨姨娘近前,劝解:“姨娘何苦为如此小事动气,那个小不点无非还是个孩子,自然是有几分任性的。如今她吃了苦头,也就应该会渐渐学乖些的。”
“牡丹,如果我醉春楼的姑娘都能像你这样善解人意,安分守己,我就省了心了。”鸨姨娘握着美人的手叹道。
“依牡丹看来,那小不点还是有些灵气的,面容资质又不错,姨娘若是信得过牡丹,不如三日后将她交予牡丹,先在牡丹房中做个使唤丫头,用心教导教导,兴许又能出一个艳冠群芳的花魁来。那时候岂不是又成就了醉春楼的一桩美事!”美人娓娓道来。
鸨姨娘寻思了片刻,认为如此甚妥,点头应允。
缀儿和哑婆被关在柴房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看着哑婆憔悴的面庞,缀儿又心疼又自责。她吵嚷着叫门口的守卫给哑婆端碗水喝,却被守卫无情拒绝。缀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哑婆一点点憔悴下去,直到她自己也开始体力不支。
第二天傍晚,柴房的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的竟是那日阻挡她们出逃艳丽美人。
只见她笑容温和地走到缀儿面前,蹲下身子,捧起缀儿苍白憔悴的小脸,低喃道:“这又是何苦呢!挺好的模样,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缀儿努力的直起身子,厉声说道:“走开!别碰我!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坏人!”
美人不气不恼,笑道:“怎么在这里关了两天了,脾气还是这么暴!”
她侧身将带进来的竹篮打开,端出备好的饭菜和水,一一摆在缀儿面前。
缀儿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将小脸扭向一边。
“我说小不点,你先别激动,这饭菜和水可不是给你,是给哑婆的。”
缀儿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将头转了过来,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美人继续说道:“不过这饭菜哑婆能不能吃到,要看你的表现。”
“你们又要耍什么花招?!”缀儿迟疑地问。
美人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很公平的。你若想让体力不支的哑婆能尽早吃上饭菜,尽早获得自由,你就得听我的,做我的端茶丫头,服侍我的起居。”
美人还未说完,缀儿决绝打断道:“休想!”
“别这么早下定论!要知道我金牡丹可是这醉春楼的头牌,艳冠群芳的花魁,给我做使唤丫头,你不吃亏的。更何况,你不顾你自己也得为因你而被连累的哑婆着想,她的年纪和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缀儿细细地寻思着艳丽美人的话,看着一旁沉睡的哑婆,沉默了良久,才抬眸问道:“好!我可以做你的使唤丫头,给你端茶倒水,不过你得答应我,保证哑婆和我的安全。”
美人笑道:“放心,以后在醉春楼,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