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嫣笑道:“仅凭端妃用过紫月香,就说是哀家间接害了她腹中的胎儿未免牵强。那日端妃与滢妃争执,滢妃一怒之下推到端妃,是在场的宫女和丹妃亲眼所见。皇上莫不是要将所有的罪责都转嫁给哀家头上吧?!”
“朕岂会寻思护短,朕已经找到当时就在不远处经过的目击证人,她们亲眼看见是端妃腹痛跌倒,滢妃好心上前搀扶的。朕也质问了翠霞阁的宫女,她们当时也是先见端妃倒地,才见滢妃过去搀扶,两处证人所说无疑,至于丹妃的话,母后应该比朕更了解她的用意,无非是一石二鸟,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好巩固她在后宫的地位。”赫连瀛彻道。
“皇上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皇上打算怎么大义灭亲,处置哀家?”贺兰嫣心有余悸地问。
“母后年事已高,本应在后宫颐养天年,这后宫嫔妃之事,交由皇后处理就好,就不劳烦母后费心了。朕回去,会命各宫换掉母后赏赐的紫月香,从此不再轻易收受骄阳宫赏赐的东西,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赫连瀛彻道。
贺兰嫣笑道:“哀家果真是老了!看样子是该收手的时候了!只不过,皇上羽翼未丰,如果因此得罪了整个贺兰家族,少了背后默默支持的助力,就不怕乱臣借此造反吗?”
赫连瀛彻笑道:“母后有所不知,朕已经调任了贺兰大将军的御林军总管之职,其他贺兰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已经被朕抽调打散在各部,贺兰家族只手遮天的辉煌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皇上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果真超出了哀家的预料。只是皇上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兰嫣提醒道。
“母后放心,朕不屑于做螳螂,也容不得黄雀作祟。母后好生在骄阳宫休养,这大炎朝政和后宫事务,就不再劳烦母后烦心了。”赫连瀛彻说罢,转身出了骄阳宫。
贺兰嫣握紧了拳头,一怒捶在了榻前的玉案上,义愤难平。
翌日,赫连瀛彻到翠霞宫将端妃和丹妃诬蔑滢妃云缀儿的事当场戳穿,丹妃被禁足三个月,端妃因刚刚小产,便不予追究。端妃虽然愤愤不平,但只得认亏。
赫连瀛彻撤销了旎馨苑禁足的指令,吩咐各宫的太监宫女撤换掉了太后赏赐的紫月香。太后此后一直幽居在骄阳宫,不曾出来。后宫上下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赫连瀛彻怕云缀儿在旎馨苑会闷,便将附属小国进献的一只金茸耳雪兔转送予云缀儿。云缀儿接过小团子送来的金茸耳雪兔喜欢得不得了,时常抱着雪兔到御花园玩耍。
这日,云缀儿刚抱着金茸耳雪兔从叶澜居出来,忽然一阵疾风吹乱了头发,云缀儿便顺手将金茸耳雪兔交由宫女玉儿抱着,自己腾出手来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怎想宫墙两旁草木葱茏,玉儿怀中的金茸耳雪兔竟不知何时挣脱了怀抱,一蹦一跳地钻入草丛中,没了踪影。
玉儿十分自责,云缀儿软语宽慰,二人沿着墙院的草丛寻找,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宫墙拐角的尽头。
云缀儿远远看到金茸耳雪兔白绒绒一团隐隐地伏在草地上。
云缀儿笑逐颜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抱起金茸耳雪兔,笑道:“原来你躲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