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瀛彻柔声问:“身子可好些?”
“臣妾好多了,劳烦皇上记挂。”贺兰蝶梦笑答。
“娘娘该吃药了。”宫女彩月端了汤碗,走上前去提醒。
“朕来吧。”赫连瀛彻挽起龙袖,接过彩月手中的汤药,舀起汤勺就要送入贺兰蝶梦唇边。
“臣妾又不是病得不起,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吧。”贺兰蝶梦笑道。
“你还在病中,朕怎么舍得你亲自动手。”赫连瀛彻边说,边亲自喂她吃药。
贺兰蝶梦不好拒绝,只得一一服下。
云缀儿在一旁尴尬,只得起身告退。一个人悻悻地离开鸾凤宫。
云缀儿刚出寝宫大门,贺兰蝶梦便柔声问赫连瀛彻道:“皇上既然喜欢她,为何不把这些误会解除了?皇上方才对她如此冷淡,不怕她伤心难过吗?”
赫连瀛彻细心地用手帕擦拭她唇边的汤渍,沉声答道:“你觉得她真的会为朕伤心难过吗?”
贺兰蝶梦不解地看着赫连瀛彻,静默不语。
今年的冬天似是比往年早来了半月。云缀儿斜倚在窗前,心里自语着。月光透过窗子清冽地映照着她娇艳地脸庞,在地上投下她婀娜、单薄的影子。
这日夜里,天气格外寒冷。旎馨苑的宫女贴心点燃了手炉,递到云缀儿的掌心中。
一晃皇上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旎馨苑了。宫女们嘴上不说,心却暗暗为自己主子不平。在她们的眼里心上,眼前的滢妃娘娘不仅天姿绝色,才貌双全,而且知书达理,心慈仁厚。且不说对下人从不刁难苛责,就是对宫里的其他娘娘也是不卑不亢,恭敬礼让。可能正是因为皇帝的fēng_liú不羁和娘娘的随遇而安、不争不抢,才使得帝心倏转,情移别处。想到这里,左右侍奉的宫女不由得为娘娘哀叹起来。
过不多时,外面突然飘起了雪花。满天雪花在空中飞舞,轻姿盈动。可叹的是,还逢皎月当空,星河璀璨,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云缀儿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突然灵机一动,燃起了心中的兴致,起身向门外踱去。
身旁的宫女紧忙上前为她披上白狐裘斗篷。
“娘娘,外面天寒,还是回屋里去吧。”宫女玉儿在一旁柔声劝阻。
云缀儿站在院内仰眸望月,抬起素手轻轻捧住飞落她掌心的雪花,嫣然叹道:“好美!这晶莹的初雪真的美如梦幻!玉儿别拦着我,难得有这番雅兴,我定要在这儿天地一色的月光下雪舞一番。”
罗衣飘飘,轻裾萦荡。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只见翔眉楚楚,善睐明眸。修长的手臂如fe羽翼般在一呼一吸间收展自如,娉婷如柳的腰身轻柔地随风舞动,柔而不娇、媚而不妖的容颜在飞旋的白雪中若隐若现。她的舞如同飞燕盘旋于云间,又似火红的fe在枝头涅盘。月光在轻盈灵动的舞姿中流连,投下婀娜的倩影。她时而素手拈花,时而足尖轻跃,翩若惊鸿。腰转云步间飞雪萦绕,如梦如幻。
玉儿在一旁看呆了双眼,屋内的其他的宫女也探出头来痴痴张望。
忽然间,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在云缀儿身后悄然而至。
“皇……”一旁的玉儿刚要惊呼。却被那人止住。
云缀儿舞到兴起,正腰转回眸之时,惊见赫连瀛彻站在不远处凝眸注视,神情迷醉。云缀儿走神之时,不小心一脚打滑,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倒。
赫连瀛彻一个箭步上前,用猿臂锁住她摇摇欲坠的腰身。他紧臂回待,将她捞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