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缀儿错愕。
赫连云玦将脸逼近。
“你知道私自放走叛匪的后果吗!”
云缀儿虽然低着头,也能感受得到,赫连云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求王爷责罚!”
云缀儿一心要揽下责罚的态度让赫连云玦更加愤怒,他一手拽起跪在地上的云缀儿,重声说:“你以为本王会一再地纵容你吗!”
“来人啊!将她关入柴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喂水送饭!”
外门的容瑛领命,让侍卫将云缀儿关押柴房。
低矮的房梁,因堆满柴草而更加拥挤狭小的空间,偶尔有几只肥溜溜的老鼠在柴房四壁窜来窜去。云缀儿蜷缩着单薄的身体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眼前的此情此景不禁让她回想起三年前自己被关押在醉春楼的一幕幕。
眼前的景象何其相似,而云缀儿自己仍然是被人囚入笼中,待人宰割的羔羊。只是此时的她没有恐惧而害怕,反而心中多了几分从容和淡然。
从决定救出金牡丹,也就是后来从赫连云玦口中得知的弗隐开始,云缀儿便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但她唯一愧疚的是辜负了赫连云玦的信任。或许,那真的可以叫做信任吧……
“王爷,缀儿已经知道了王府暗牢的秘密,又私自放走了奸细弗隐。属下担心她和弗隐也有勾结,会坏了王爷的大计!”容瑛担忧道。
“她若也是奸细或是与奸党勾结,本王定不会留她。但现在我们无凭无据,只是因为她放走了弗隐,就怀疑她的身份,未免太杯弓蛇影了。”赫连云玦抿了一口茶,轻声道。
“况且以地牢上的血迹来看,弗隐中了虎口毒箭,就算是侥幸逃出,也活不过三日。”
“王爷!事关王爷宏图大业,王爷不可不防啊!”容瑛再次劝言。
赫连云玦摆手,道:“缀儿不是被关入柴房了吗!一切还算是在我的可控范围内,她虽然犯了错,但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王爷打算关她多久?”
“本王要等她告饶,亲自来求我!”赫连云玦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语气决绝。
云缀儿被赫连云玦关押在柴房之事,传到了王妃韩璃月的耳朵里。韩璃月知道,云缀儿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或者是打断了赫连云玦什么计划,才会被赫连云玦发现后,惹恼了一向对云缀儿极为照顾的赫连云玦。
韩璃月刚在心中谋划,要不要去找赫连云玦,为云缀儿求情,冬烟忽然打着一件衣裳,进来禀报。
“王妃,奴婢在缀儿的夹室里,发现了这件血衣!”冬烟好不容易逮到云缀儿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云缀儿。
韩璃月侧目,瞧瞧冬烟手里带有血迹的衣裳,确认地问道:“这血衣真是你在云缀儿的房里找到的?”
“奴婢收拾房间时,一眼瞧见云缀儿所住的夹室床榻下,露出了衣角,所以就拿起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一件带血的衣服。”冬烟将她发现血衣的过程杜撰了一下。
韩璃月联想到昨夜云缀儿为她更衣时,她从云缀儿身上嗅到的血腥味,便猜测到,昨夜云缀儿定是去了王府中的某处密室,救了什么人。因为被冬烟搜出的血衣上的血迹,并不是毫发无伤的云缀儿的。
心思缜密的韩璃月,甚至想到赫连云玦刚一回府就急召容瑛和鸳儿密谈,定然是王府内发生了什么大事要急于处理。而这件大事却无法公开表明,还要背着自己,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