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越是跪在床边的,一如每一个为他守夜的日日夜夜,谦恭得体,上身挺直如松,没有流『露』出半丝仓猝狼狈之态。
可这种事,纪筝接受不了。
无论对前生还是今世的这副身体来说,都是头一遭。
头一次中这样的毒,头一次身体与yù_wàng都脱离自己控制,头一次与另一个人发生这种……这种泥泞,混『乱』,肮脏的事情。
偏生他还得喊这人,“皇叔……”
少年清稚的声音打着转,尾音拖曳着长长绒羽,浸没在湿漉漉的哭腔里,听不甚轻。
皇叔哪里是在为他解毒,这分明是在为他添一把火。那些啄吻细细密密,犹如小雨,不轻不重地打落在每一处敏感至极的神经末梢之上。
最后一吻,落在峰顶之上。
纪筝仿若被击中了软肋,猛地躬起了身子,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明辞越后脑勺的头发,想让皇叔放开。可皇叔仿佛会错了意,在那只手的施压下一下子更紧密包裹,更隐秘温暖。
“脏呀……”声音细弱蚊呐。
他不懂,明辞越一个那般洁癖喜净,清高无暇之人如何能跪地做出这种事情。
都是他强迫的,是他用皇权『逼』迫的,是他硬生生将明月从天上拽入了烂泥潭中,堕落沉沦。
他真的是好坏好坏的一个皇帝。
连自己的侍卫,亲王,皇叔都不肯放过。
外面下雪了。
纪筝的小臂横在双眼上,一言不发,只是哭泣。
他不敢低头去看明辞越的面前,最私密之处,最肮脏之处,他只是拼尽全力咬住下唇,想要用痛感去麻痹大脑中生理上不自觉产生的愉悦,兴奋,冲动。
直到他的唇齿缝隙之间被一只拇指强行没入,掰开。
瞬间逸出了一声动静不小的小猫叫声,糯糯的,尾音微微扬了起来。
纪筝哭得更厉害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打嗝。
明辞越微微离开,难以遏制地剧烈咳嗽几声,双唇还泛着艳丽的红,声音哑得几乎出不了声,“圣上……是臣伤到您了吗?”
纪筝猛地摇头。
“是臣伺候得不舒服?”
纪筝摇头摇到一半,回神,拿开了搁在双目上的胳膊,红肿着眼圈,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种破问题,点头摇头都不对。
身为男『性』,没有人能够抑制天『性』,拒绝这种事情,而让未来的帝王跪地低头,几乎能让每个男人的征服欲,刺激感,满足欲达到阈值。
舒服,真的很舒服,舒服到不愿让明辞越就这样离开,还想继续,索取更多……
纪筝说不出口,只湿漉朦胧着双眼,抽泣着低头与明辞越对视。
半晌。
“臣知道了。”明辞越脸『色』微沉,佯作消沉地起身,“臣为圣上唤顾府的通房丫头来,实在不行从宫中传太医,宫女都行。”
他刚转过身,就只觉自己略微『潮』湿的拇指被人紧紧握住了。
小天子颤颤巍巍道:“不要别人,不能要别人。”
小天子这副模样太可怜,几近半『裸』地裹在软被里,『露』出雪白的半边手臂,上面红一块青一块全是自己给自己烙下的掐痕,哭起来,纤细修长的脖颈在寒冷空气里一颤一颤。
全身无一处不是湿的,汗水泪水以及各种浑浊『液』体,从里到外打湿了这个人儿。
明辞越喉结滚了滚,问他:“是不能要,还是不想要。”
他察觉到天子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听到这人心底悄悄说:“只想要也只能要,皇叔……我怎么能这样玷污主角?!”
明辞越愉悦地勾了下唇,听不到天子的口头回复,就将拇指一点点从他手中抽离出来,“圣上只当臣是泄火解『药』的物件?”
他故意无意间用腿边蹭了一下,一触即离,“圣上只是因为未解决,所以想让臣留下?”
纪筝哑口无言,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正是如此,无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