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壮硕的兽人面无惧色地穿过被奥妮克希亚龙息点燃的草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是瓦罗克·萨鲁法尔,布洛克斯的兄弟。”
萨鲁法尔的双臂隐隐颤抖着,显然刚才那一发足以击伤成年巨龙的投掷不仅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还让他的肌肉有了一定程度的拉伤。但他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或是疑虑。
躲在马车后面偷偷观望的吉安娜不禁惊讶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机灵的小姑娘早在奥妮克希亚出现的时候就拉着阿尔萨斯躲藏了起来,“天哪!是那个兽人父亲!”她低声惊呼道,拉了拉阿尔萨斯的衣袖。
“谁?”阿尔萨斯一时没反应过来,在菲德斯通的小插曲并没有给小王子留下太多的印象,再说在他眼里,兽人几乎都长得差不多,实在分辨不清。
“我们在菲德斯通救的那个兽人婴儿的父亲。”吉安娜低声提醒道。
阿尔萨斯恍然大悟,但随即就惊叫起来,“什么?”小王子的心智已逐渐完全,他很清楚这个兽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菲德斯通营地显然凶多吉少了。
而且它的覆灭应该就发生在他们离开之后。
艾萨克斯一时间想的要远比阿尔萨斯多得多,瓦罗克·萨鲁法尔这个名字有着非凡的意义,他会在艾泽拉斯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是担任流沙之战的总指挥官,还是率领部落士兵讨伐巫妖王,还是大义凛然地反抗加尔鲁什的保证,他都可以被当之无愧地称为艾泽拉斯的英雄。‘
难怪艾萨克斯在菲德斯通见到他时会觉得眼熟,要知道他在奎尔萨拉斯曾受到过一次致命的袭击,其中那名英雄级战士的凶狠与冷酷几乎让他陷入绝境,他想必就是瓦罗克的兄长布洛克斯。
艾泽拉斯唯一曾使萨格拉斯受伤的战士。
艾萨克斯不禁暗骂自己一声,还是缺乏警惕啊,在菲德斯通自己就该猜出他的身份来着,结果不但没认出来这位大佬,还傻呵呵地救了人家的老婆和儿子。
等一下,艾萨克斯依稀还记得原本的时间线中萨鲁法尔只有一个儿子德拉诺什,并且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这个一身传家宝的小子会参加北伐诺森德,并在天谴之门战役中非常狂妄的试图单挑巫妖王。
这当然非常可笑,阿尔萨斯一剑就结果了他,并带走了他的尸体。小萨鲁法尔再一次的出现就是在冰冠堡垒,已经成为死亡骑士的他,毫不留情地对他的父亲举起了武器。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关乎父子反目与灵魂的救赎。天灾的可憎之处就在于此,它会残忍而冷漠地践踏生灵之间的一切温情。
“我的儿子已经在天谴之门战死了,我来只是带走他的尸体。”这句话曾经给前世的艾萨克斯带来很大的触动,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再度送回坟墓的萨鲁法尔心力交瘁,不得不中途退出了冰冠堡垒之战。
剧情提要到此结束,艾萨克斯已经可以确定,菲德斯通的那个孕妇本应该难产死去,但现在却母子平安,德拉诺什凭白多了一个弟弟,而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变数在不经意间随手促成的,而这个小兽人未来在新部落中会有怎样的经历,扮演怎样的角色,还不得而知。
蝴蝶效应,不外如是。
不过此时也不是关心这些以及菲德斯通是否还完好的时候了,艾萨克斯至少可以确定一个好消息,萨鲁法尔应该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仿佛是为了印证艾萨克斯的想法一般,洛丹伦使节团的后方突然传来也一阵骚动,一伙新的兽人突然窜了出来,他们的皮肤依然是翠绿色。
这些兽人盔甲颇为残破简陋,武器也五花八门,但他们却有着充足的数量并保持着旺盛的士气,足以轻易将使节团淹没。
这使得莱因哈特立刻想起了几年前那铺天盖地的绿色浪潮,“准备战斗!”他的声音都隐隐有些变调,壮汉下意识地就要撑起屏障。
然而艾萨克斯阻止了他,“不要表现出太明显的敌意行为,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
正如艾萨克斯所言,这些明显是由萨鲁法尔带来的兽人杂牌军似乎完全无视了几十个人类,他们发出了怒吼,然后毫无惧色地和那些黑色的龙人与兽人碰撞在了一起。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作为护卫队的指挥官,莱因哈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命令士兵们围绕着马车摆出防御阵型,摆明了中立的态度。
这种情形何其相似,简直就像是银松森林袭击的翻版,不过这回应该不会再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艾萨克斯看向匍匐在地的奥妮克希亚,这头母龙必须尽快被解决掉,决不能给她重回天空释放深呼吸的机会。
“你们留在这里,防止可能受到的攻击,必要的时候给我提供一些法术支援。”艾萨克斯转身吩咐道,想来想去,整支队伍貌似就自己有和成年巨龙正面周旋的能力,其他人除了莱因哈特能正面抗几下之外,靠近巨龙二十米范围内就等于自寻死路。
他能感受到帕尔崔丝担忧的目光,不禁习惯性地捏了捏少女的小手,“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他不禁笑了笑,神情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瓦莉拉。”
“交给我。”已经进入潜行状态的精灵女贼低声应答道。
艾萨克斯放心地点点头,他感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