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验尸确实能证明她的清白,但,坦白说,她也不怎么在意。
再说了,就算在意,如果有别的办法,也还是用别的办法比较好,毕竟这个年代真的非常重视“入土为安”。
唐时锦道:“其实我有点奇怪,我身边,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就算她真的得逞了,那药我喝了,她就能跑的了了?”
江必安有点不想听这个假设,眉间折了折,道:“你以为只有你那杯茶有药?”
唐时锦怔了怔:“如果……如果都有药,那就更疯狂了吧,下药害死一个侯爷和锦衣卫同知??还有这么多的锦衣卫??”
“那又如何?”江必安淡淡道:“抓不到就什么都不用怕。再说那人本就是个莽夫,凭着一口气做事情,不会考虑那么多。”
唐时锦道:“我以为民不与官斗的。”
江必安道:“他们是江湖人,自恃功夫高,可能没想过会失手。”
他岔开话题:“你说要打擂,什么时候打?”
“哦,”唐时锦道:“这么一说,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我的伤也好了,大家平日里都互相较量着,先按着人数,叫每个百户挑出三到五个人来,挑了人我就过去,一天时间都未必能完。就定在月底吧,你们提前两天预备着。”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但是我这个月受伤,他们不是我亲自教的,我们这一所就算打不过你们,也不算是我输。”
江必安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喝了口茶,道:“说起来,戚曜灵的功夫,是真的实用,就是太过狠厉了。”
唐时锦本能的维护徒弟:“狠厉怎么了?打架就得快准狠,磨磨矶矶还不如不打。不对,等等!”
她忽然一顿,指责他:“你怎么能偷看灵儿这一所的人学功夫?你这跟打叶子牌偷看旁人牌有什么区别!”
他看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屑置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按说王慎行得知这事儿,应该会过来一趟的,江必安也打算跟他交待一声,但不知道他是恰好不知道,还是别的事情绊住了,一直没过来。
到晚上摆上饭来,几个人一起坐着吃饭,唐时锦还是没什么胃口,抱着一小篓蜜饯吃。
江必安抬眼时看到她,嘴角不由弯了弯。
唐时锦本来跟司顾菟说话呢,一回头恰好看到了,当时就不爽了:“江护你是不是在笑我?”
江必安面无表情的道:“你是不是怀疑邻居偷了你斧子?”
她道,“那你笑什么?”
他冷冷的道,“我没有笑你,本来也没有什么好笑的,一条人命,不舒服才对,习以为常……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最后,他又有些感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炎柏葳在扮“金执偕”的时候,一向很端的住,谨守下属本份,但是唐时锦自己看不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江必安的眼神儿不止一次的看向她。
炎柏葳默了半晌,忽然道:“侯爷,假如你明知道那杯茶是要命的毒药,你还会不会给她灌?”
唐时锦一愣。
确实,她灌的时候还以为是méng_hàn_yào来着。
但如果是毒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