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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锦问:“怎么?”
许天禄一脸的呵呵哒:“庄家居然送了重礼!我们直接就给退回去了,大师兄说了,”他学着戚曜灵那个冷漠凛冽的样子,“我们懒的理你们,你们也少往我们跟前儿凑,不然后果自负!”
唐时锦笑了一声。
倒是忘了这家人也在钱塘。
钱塘庄氏啊!
被庄芝兰挂在嘴边儿上,当成至高荣耀的庄氏,如今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
重名声的人,做出了丧名声的事,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么大,戚曜灵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她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他们是咎由自取!
戚曜灵所做的,只不过是把他们的算计公诸于众而已!
她随手就将信笺收了起来。
十月二十七,唐时锦十五岁的生辰。
唐时锦其人其行,只怕早叫这些人查了一个遍,而她的生辰本来就有不少人知道,那日之后,送礼的人就没断过。
不光商会诸人,江南各地的官员也都送了礼来,就连远在茂州的郑清源,也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还捎带着罗娘子和贺家唐安等人的礼物和信笺。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送信的时候,他们还没听说商会的事儿,只是算着日子过来,一过来听了这些事情,倒是连连恭喜了一番。
隔了两日,江护和韩流光居然也送了礼过来。
许成之非常大手笔的,将一所新建成的会馆送给了她,老王爷为之亲提了“锦楼”二字,所以大家提前商议了,就在这会馆之中,为唐时锦庆贺生辰。
到了十月二十七,唐时锦仍旧照常起床练武,但是一醒来,就发现枕边放着一些东西。
唐时锦心头一动。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看了看。
及笄之礼,不可或缺的礼物是簪子,首先就是一盒十二支的簪子,很好看,一看就很贵。
然后是一对锦囊装着的,小小的玉雕人儿,居然是一对夫妻新婚娃娃,胖乎乎的非常可爱,妙的是,新郎新娘露出来的手和脸,都是白的,身上的衣服却是红的,能找到如此配合的玉色,实在是很难很难了。
还有一幅卷轴,不算宽,却很长,一展开,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炎柏葳,做出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唐时锦就像被什么烧了似的,一把丢开了。
卷轴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响。
唐时锦定了定神,下意识的看了看门窗,并没有什么人在。
她缓缓上前,又把卷轴捡了起来。
一整个卷轴,全都是画的他,拱手,端茶,甚至负荆种种请罪的样子。
唐时锦长吸了一口气,握着卷轴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再一次拉开卷轴看了看,然后猛然合起,远远扔开,迅速出去叫人:“灵儿!叫人采买细细的渔网,系上小铃铛,把我的屋子套起来,林儿,把我房中的东西,送还给炎柏葳!”
两人一愣之后,齐齐应了。
于是很快,花晟林就将东西送到了竹泉小居。
花晟林道:“师父说,多谢,不必。”
炎柏葳连连苦笑,看着花晟林把盒子放在桌上,拱手就走。
多谢,不必。
她就这么平平静静的,把东西送了回来,这比愤怒更叫他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