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唐时锦把奚渊穆也打发下去洗澡换衣服,她坐在椅中,微微闭目,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条条一桩桩的在脑海里分析复盘。
这是她的习惯,定期复盘或大事复盘、查漏补缺,然后再为将来步步筹谋,种种可能都预设一遍,定好短期目标、长期目标和每一个步骤。
一直到戚曜灵两人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了,唐时锦仍旧端端正正的坐在室中。
陈北征过来请她吃饭,还没张嘴,就被戚曜灵挡下了,陈北征只能暂时退下。
又过了一刻来钟,唐时锦才张开了眼晴。
看四个徒弟都在身边,没有外人在,唐时锦便直接道:“我们留半年左右的时间修整,我们都要努力,让实力更上一筹。之后……一年之内,我要富甲天下,三年之内,我会权倾朝野……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们的目标。”
戚曜灵道:“是,师父。”
唐时锦点了点头,平静的续道:“自此之后,茂州、炎柏葳、庄家种种……均与我们再无关系,之前做过的就做了,之后不必再为此做任何事,若再见面,就当陌生人就好。”
说完了,看戚曜灵那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无奈的叮嘱:“灵儿,你也不要私下里做什么,我并不是为了炎柏葳。其实炎柏葳他不是坏人,他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好人,他对我也并非无情,甚至是有一种病态的感情和占有欲在的。”
“他只是始终没能摆脱幼年生活的影响,他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要如何留住他在意的东西,君父只教了他控制和束缚,一到无法可施时,他就会本能的采用控制和束缚的手段。可我是一个他无法控制和束缚的人,所以他就要先把我变成他可以控制和束缚的存在……这么做的时候,他甚至打算逐渐放弃我财运和灵泉的便利,一厢情愿的想挡在我前头,却从未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悲、可叹又可怜,但又自私、糊涂又可笑。”
戚曜灵直听的微微凝眉。
唐时锦道:“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事实上,我如果想通过‘争吵’让他改变主意,是非常容易的,诚然,这样做之后,后续会有很多麻烦,但就算有这么多麻烦,我所花的心思也不会比之前多多少……可是我不想这么做,在这方面,我多说一句话,于我都是自取其辱。所以就是我刚才说的,他拿我没法改变的方面下说词,这触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不要他了,之后他的事情,不论嫁娶生死,均与我无关,我绝不会回头,也犯不着去针对他。”
“现在想想,也是好事儿,否则的话,我还不知道要在这爱为枷锁的金屋中,困上多久……顺便骂一骂灵儿你,再有这种当局者迷的事情,你直接与我说就好,不必这么委婉,而且装受伤就成了,为何要真受伤?是不是傻?”
英明神勇的大师兄耳根微红,低声道:“好。”
她微微弯唇:“灵儿、渊穆、林儿、禄儿……你们要记住,当断则断,我们的眼睛永远要往前看,些些前尘往事,不值得我们花时间和心思,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还有无限光明的未来。你们拜我为师,我会对你们的人生负责,我们一路前行,许会一时骂名,但我唐时锦对天发誓,将来定会带你们史书留名,千古留芳。”
戚曜灵四人,无不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小娘子,屈膝跪下,全心臣服,“是,师父。”
元盛二十一年腊月初七,
章州卫王别庄,
雪映长空,
东山在望。
师徒同心,
千古为盟。
…………
唐时锦几个人去厅里吃晚饭。
用过饭,陈北征就进来,递了一张地契过来,老王爷笑的眼都弯着:“锦儿是不是想要东山?祖父帮你买下来了。”
唐时锦:“……”
她有点无奈:“王爷不必如此。”
老王爷笑的有点讨好:“祖父就是想替锦儿做些事情。”
她想了想,就坦然接下了:“多谢王爷。”
她随手交给戚曜灵收好,老王爷又叫了三个人过来:“这是祖父的私卫正副头目,陈北征,吴烽,这是祖父的暗卫头目,姓卫,卫靖之,副手叫王顺成,才差去了京城。你都认识一下,自今日起,别庄便交由锦儿做主,祖父的事,也全交由锦儿做主。”
唐时锦笑了一声,起身施了一礼:“陈叔,吴叔,卫叔。”
陈北征和吴烽都还了礼,那暗卫头目也拉下面罩施礼:“卫靖之拜见小主子。”
唐时锦请他们坐下,一边道:“既然如此,那东山,以王爷的名义买下来也好,免了许多麻烦。明日我去东山瞧瞧,先叫人盖着屋子,打整地面,还要劳陈叔派人去盯着……在此期间,我们就先住在别庄,我与渊穆会为王爷调理身体,你们一干人,也都轮流叫渊穆把脉。”
三人都应下了。
唐时锦又道:“但是我们在此休整,是为了提升实力,轻易不会出来,所以平时的事务,你们仍旧自主,不必问我。”
陈北征问:“小主子学的是什么功夫?”
唐时锦道:“我只初学,学了一点拳脚轻功而已。”
戚曜灵眼珠子一转:“师父前两日还说要学刀法的,我正要去打听打听,大夏龙雀刀在何处。”
这话头,老王爷哪能听不懂,便笑道:“取我破日刀来。”
卫靖立刻去拿了来,唐时锦倒是真的感兴趣,道:“这就是擎天破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