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罗衡罗司令家。
大秘正在给罗衡汇报从红岩反馈过来的情况。
孙静静和熊同生俩夫妻,当然已经给现场抓捕了,现在,哪怕是熊司令自己也没有办法了,不但儿媳『妇』保不住,这下连儿子都得被抓。
但是孙天青老爷子那么好的人,在院里德高望重,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该由谁去说呢?
还有一件事情,大秘得跟罗衡汇报一下。
“熊家的保姆还交待了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您汇报一下,她说,其实那回咱们长城在首都的时候,跟熊光弼打架的事情是这样的,是熊光弼先挑的头,骂您,说您是他爷爷的……总之,侮辱了您几句,长城才动的手。其实也是一件小事,保姆说给您听,是想让您在公安局替她打个招呼,从轻处罚她,毕竟她是人家的保姆,当时不好说什么嘛。”
罗衡手抚着皮带,站了起来,又坐了起来,再站了起来,又坐了回去。
事实上,他这一年多来,在工作上,确实被熊司令多方制肘着。说难听点,就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在熊司令的指手划脚下,艰难的开展着工作。
对汤姆,他是真疼爱,孩子在首都的那阵子,他经常晚上加班到半夜,回来总要看着孙子的脸,在床前再坐半晚上。汤姆那时候天天哭,老爷子回来,『摸』把枕头都是湿的,没办法,就只能把他放回秦工。
孙子走了之后,老爷子每天半夜坐在孙子的床上,『摸』着枕头,『摸』『摸』被子,回忆他穿着绿军装,头一回看见自己时,给他敬礼,说邓长城,中国人时的样子,回忆他把自己带回秦工时的样子。
急啊,想啊,想孙子。
经大秘这么一说,他顿时才发现,当初自己还曾误解过孩子吧。
他在熊司令面前打汤姆的时候,压根儿就不知道,孩子是为了维护他,才跟熊光弼打架的?
当然,毕竟离的远,通信什么的都不方便。
从抽屉里『摸』出当初博士寄给他的,汤姆拍的照片,罗衡就把大秘打发出去了。
照片上,褐『色』的,卷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咧开嘴巴笑着的,他的大孙子,这也是支撑着罗衡,一直到现在,唯一的精神力量。
对了,邓昆仑还跟他提过,说要不是这小子,估计没人能发现,孙静静会把贪污受贿来的钱,藏在一个骨灰盒里呢。
而伊甸园,也是他找出来的。
小家伙此刻应该已经睡觉了吧,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远在秦工,他帮了他的爷爷多大的忙。
从今往后,罗衡才可以真正放开手,去干自己的工作了!
……
现在,熊光弼依然特别恨苏樱桃。
她简直就是个阎罗王,盯着他和汤姆,一刻也不放松。
不过给自己洗鞋子,这活儿其实挺好玩的,拿鞋刷子刷一刷,鞋子立马就干净了呢。
现在大家穿的都是白胶鞋,熊光弼有保姆洗,还以为鞋子天天就应该是白的呢,汤姆教了一下,他才发现,原来鞋子洗完之后,还要涂牙膏,还要用卫生纸包起,才会变白。
原来他是见狗屎就要踩一脚,见土就要踏一脚的。
但自打发现洗鞋子这么费尽之后,就连狗屎都不踩了,脚踮的那叫一个轻。而且,汤姆的鞋子白白的,虽然有点大,但是穿着别人的鞋走路,脚步都轻盈了好多呢。
而今天呢,他大伯,他爷爷,他们全家据说都要来了。
那他就更要跟苏樱桃对着干了呀。
因为苏樱桃正在打包装,装箱艺术品,放了学,跑到轻工车间的门口,他就得说一句:“省省吧你们,不要再打包装啦。因为我会告诉我大伯,你们全都虐待我,你们别想我大伯会买你们的东西。”
轻工车间,一帮农村『妇』女们,忙忙碌碌,打包装的,就是准备要卖给他大伯的东西啊。
“你们不要拦我,让我打死他。”郑凯是第一个要被气到的,叼着一支烟,出了门,举起熊光弼,就准备要把他摔到地上。
“你给我滚回家去,赶紧跟着汤姆一起去写作业。”苏樱桃拉住郑凯,厉声说。
熊光弼嘿嘿一笑:“我才不写作业呢,我得等我爸爸,我后妈来接我。”
苏樱桃也不知道熊司令一家什么时候来,才抓着熊光弼,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就见厂门外驶进来一辆军用吉普,她也是手够臭的,伸手揍孩子的时候,熊司令一家来接熊光弼了。
不过孙静静和熊主编没有来,因为她们俩口子已经被抓捕当场了。
来的是这孩子的爷爷和大伯。
熊光弼在秦工,满打满算已经呆了整整10天了,在秦工小学已经上了三天学。
饶是个熊孩子,这10天他经历了什么,他还没忘记,自己幸灾乐祸,说汤姆的叔叔被枪打的时候,他干爹被一枪爆了头。
那种画面是很恐怖的,就好像一个西瓜被砸烂在地上一样,连红带白,哗的一下,向后冲了出去,人在突然之间死了的那种形状恐怕,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别看熊光弼整天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但是他害怕啊,他当时就『尿』了裤子,然后夜夜做噩梦。
尤其是那件事情似乎除了他和汤姆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大人和孩子之间的界限是那么的分明,也是那么的难以逾越,你无法理解大人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只知道闭着嘴巴,跟谁都不敢说。
“爷爷,爸爸,爸爸!”朝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