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人,你也已经见过了的。”白泉忽然淡淡的说道。
“什么?我见过?”石抹赤狗微微一愣,他本来还以为这人会是王忠嗣的幕僚或者谋士之类,因为在洛阳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很清楚汉人的历史上,占据战役关键的往往是谋士或者幕僚的计策,区区的一条计策便能够影响整场战役的布局走向和结果。
可是眼前这人竟然说他见过那人,那岂不是说,此人也在那些假的唐门弟子当中,而能够让整个唐军甘心为他驱使的,他伪装成的唐门弟子身份决然不低,那抛开眼前这人,只能是那位神秘莫测的李公子了,现在想起来,那些唐门弟子对于他的尊重,的确不像是对待同门的态度,自己那时候竟然没有发觉这一点。
不对……他忽然回忆起来了,当时那家伙不论是在船上抵挡箭雨,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身手,可都完全不像是文人的样子,而是绝顶的高手,而且能够让眼前这人和那伪装成赵四的家伙甘心臣服,这家伙绝对不简单,奚契联军摆在他的手上,倒也不辱没了名头。李怀秀固然是他们契丹优秀的大酋长,但说白了也只是相对于其他的族人罢了,他在洛阳待过数年,汉人的数量和头脑是他们这些草原游牧民族根本不能够比的,不过虽然打一开始他对这场战役不抱太大的希望,但他依旧为李怀秀愿意献出自己的性命,如今这个时候已经到了。
“我的能问问他的名字吗?这样我死也无憾了。”说完,石抹赤狗扔下了手中的腰刀,让刀刃笔直的插入到了脚下的地面当中,放下了武器是表明了他的态度,这足以赢得白泉的尊重。
“他的名字,你也是听过的。”
这下子,石抹赤狗终于睁大了眼,原来,原来竟然是他!他终于知道了白泉所说的这人是谁,而他也的确有这个实力,不错,正是那位朔方军当中近来极出风头的叶倾城。因为这些唐门弟子都是由他们假扮的,所以唐门弟子已经将叶倾城斩杀了这件事也不能够成立,他或许不是从唐门弟子刺杀王忠嗣这件事开始布局的,而是从西仓事件时就开始了。
石抹赤狗因为在大唐待了数年,所以脑洞开得挺大,把汉人的头脑都想得太复杂了,至少叶倾城自己都没有把西仓和这次战役联系起来,他们只是在深入敌后探查时发现的西仓,而石抹赤狗竟然能够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在他看来,叶倾城或许打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整个桑干河会战的布局,火烧西仓只是他开始布局的第一步,正如拔野弥报告里所说的,对方完全能够杀掉他,却放走了他,并不知道是处于何种原因,在现在看来,放走拔野弥,让他把叶倾城火烧西仓的情报送抵奚契联军大营,造成拓跋部被李怀秀所怀疑,这也是其中的一环,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他不得不服。
看到了他的表情后,白泉点了点头,一下子凌空跳起,他已经不再需要亲手去处理这个人了,随着他的离开,一个唐军的五人小组顿时凑了上来,三根尖利的长矛顿时将石抹赤狗给乱枪刺死在了原地。如果不是叶倾城他们三人的介入,他本该在这场战役当中一战成名,率领大军南下劫掠,成就自己一番霸业,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至少他走得并无什么遗憾,起码他曾经努力过了,只是当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计划当中的一枚棋子的时候,他便已经放弃了。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白泉轻叹了一声,不过很快的这可惜的心态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毕竟石抹赤狗与他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他不可能对敌人的死有什么感慨。
况且,虽然看起来他有些良善,但是别忘了他可是妖族,而且是最为残暴的魔狼种,只不过相对寰宸宇显得比较良善而已,他杀起人来也是不会手软的。只见他凌空飞起,双手翻飞,每次手一挥动,便会一左一右各自两枚银针射出,对于这些骑兵来说,虽然他们看起来比其他骑兵要强得多,但依旧可以被一下子杀死,所以使用银针倒也足够了。
每一根银针的射出,都会带走一名狼纹身骑兵的性命,不过在这样的乱军当中,除了与他们交战的唐军外,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
但是白泉是何等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这些骑兵纷纷一个接一个的避免,而每次眨眼的功夫冲进唐军大营的骑兵也不过十余骑,这其中便要有四人或者六人被白泉击杀,这终于让那些没有被杀死的骑兵注意到了他,不少人嚎叫着向他扑了过来。
不过白泉根本都懒得理会他们,随着他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双手翻飞,这些极具攻击力的狼纹身骑兵也纷纷一个接一个的毙命,他们本是李怀秀私设的一支精锐军团,人数不多,只有三千,但都是从各部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而且经过统一的训练,与其他牧民出身的骑兵有很大的差距。面对唐军时,他们的确以一当十,各个都是战场好手,但无奈唐军有白泉这尊杀神坐镇,若要说面对一群无力还击的对手,快速的杀戮他们谁最快?寰宸宇和叶倾城对于白泉也是望尘莫及的,毕竟能够以暗器快速收割人头的,他们当中也只有白泉而已,换做他们两个,怕是要上去近身战,即使杀得再快,人的速度也赶不上暗器的。
在白泉的帮助下,最前面的唐军们压力顿时小了不少,开始由守势转为了攻势,而刚才因为那支骑兵部队的勇猛而奋起的奚契联军,此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