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前,剑南道,益州。
这时正是阳光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剑南这种地方,因为地形的缘故并不觉得天气冷,反而在那阳光之下觉得无比温暖,正是一年之内最为温暖的时刻,天气也颇好。
益州城内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色,达官贵人们纷纷偕同家眷们外出赏景,或者到自己在郊外的别宅去度假,老百姓们也有着自己的娱乐方式,总之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时,从城西方向的一所大宅里,缓步走出了两名面容有些相似的青年,二人看起来都是风度翩翩,俊朗无比,身后各自跟着一名小仆,不过两名小仆身上似乎背着一个药箱,不知是何用途。
而在他们离开大门后,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内的路上缓步走来十来位男子,中年壮汉有之,须发皆白的老翁也有之,众人尽皆身着华服,看起来地位都不低,恐怕不是官宦人家便是剑南那些世家家族。
走在前面那名青年身后的青年的脸色略显阴霾,不过丝毫看不出一点的不快,却有一种遗憾的感觉,看的出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随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将那些不满的想法驱散后,便快步的走上了前,轻轻的拍了拍前面那位青年的肩膀,面带微笑的说道:“大哥,天放对这次对弈心服口服,你的医术手法之高明我完全不能及,这家主之位,理应让给你。”
然而那青年却摇了摇头道:“天放,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医术水平究竟如何,但是你实在生性太贪玩了,你虽然看似在医术上落后于我,但是我俩的医术天赋其实相差并不大,只要稍微下点决心钻研,你今日的医术决然不会低于我。今日我俩对决,周家这二人明明病情相同,但是你却足足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才诊断出你负责那人所患的病症,那时我已经在给病人对症下药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但是世叔他们已经确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叶天放身后那容貌绝世的小仆,又继续说道:“你若是少去几次**,每次世叔们讲课时都认真听,回房后认真钻研的话,今日又何尝会输我?”
“大哥,我的性子你又不是知道,以我这样的个性,若是能喜欢钻研医术,那才叫怪了,如果这样的我能当上家主,那还指不定将来叶家变成什么样子,不说了,这次,我心服口服。”
叶天放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意,剑南叶家的两个兄弟,整个剑南谁不知道,大哥叶天征生性好学,对于医术钻研很深,虽然年方二十,但是医术却在叶家一些长辈之上;而二弟叶天放虽然天赋极高,但是却生性贪玩,常常与那些世家公子出没于烟花之地,荒废了医术。但是二人的关系却十分好,因为这二人本是亲兄弟,而小的时候母亲病故,身为家主的父亲也一病不起,叶家上下无一人能医好,于是就一直卧病在床,家中大事都交由诸位长辈打理,因此这二人相互照顾着长大,感情却比谁都深。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也在不断恶化,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而叶家这么大的一个世家,也不能一日无主,因此在二人之间选定下一任家主的事早就定了下来。经过宗族里的一些长辈们商定和勘察后,发现周氏家族里有不少人新患了一种病症,而家族里的医师竟然束手无策,于是周家自然找上了以医术闻名天下的叶家,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自然便成为了考验二人的测试,而叶老爷子也立下了遗嘱,谁若是能在此次试验中胜出,便是下一任叶家之主。
这件事一时间倒是闹得蜀中十分热闹,剑南道各地的势力都派出了探子去往益州打探消息,毕竟叶家这时在剑南道可是仅次于赵家的世家家族,换做谁都得与之交好,若是知道下一任家主是谁,对于自己的发展也有不小的好处。
可是,大部分探子,到了益州没几天,便纷纷返回了,为啥?那传闻中要争叶家家主的二弟叶天放是什么样的人,略微打探一下便知道了。明明再过半月便是二人对决之日,长子叶天征此时已经连续多日都在自己的房中研习医术,以应付即将到来的测试,而二弟叶天放此时竟然还出没于烟花之地,这样的比试,不用猜便知道结果。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二人的比试就见了分晓,诸位叶家的长辈此刻就算有人偏向于天放,但也于事无补,只能唉声叹气自己当初没选对人。
见天征在安慰天放,走在二人身后那些剑南世家的长辈当中的一位两鬓微白的精壮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直接抛开了周围那些对他点头哈腰的家伙,上前了几步,重重的拍了拍叶天征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错,有一丝你爹当年还精神时的样子,这种气度也是一家之主该有的风范!”
叶天征咋然被拍了一下顿时有些吃惊,回头见到那人说话后也只能赔笑道:“哪里,二叔您才是,这么多年一直代替我爹下各种决定,这才是家主该有的风范,若不是当年叶家祖先传下规矩家主不能传给同辈人,这叶家的家主理应是您的才是。”
不错,这人正是在家主叶龙病重后把持叶家,代行家主职权的叶虎,他二人的经历倒与叶天征和叶天放的经历有些类似,因此虽然叶天放行事乖僻又不检点,但是叶虎却从来不责罚他,在他眼里,叶天征早已是预定好了的下一代家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