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过后的伊妮德以钴兰未婚妻的身份暂时的留在了法诺安的营地中。
一般来说,除非特殊情况,未婚少女都是不能被允许留在军队骑士营这种秘密之地的,但钴兰似乎在这些骑士中颇有威望和地位,加上有了法诺安的首肯,所以伊妮德便成功的留了下来。
不过她经常会受到其他人隐晦而震惊的好奇探究眼神,仿佛她的存在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尤其在她与钴兰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些偷窥过来的八卦热切目光简直能将两人的后背融化。
当伊妮德兴致勃勃的问起钴兰缘由时,正直肃穆的骑士却抿着唇红透了耳根,像个闷骚葫芦一样一个字都不肯说。
直到营中负责烧饭杂活的阿姨悄悄的告诉她,曾经有几位美丽的贵族小姐向钴兰示爱都被毫不留情以有未婚妻的借口冷酷拒绝,所以其他人便不由得对他口中神秘的未婚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毕竟钴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帝国公爵麾下的第一骑士,前途一片光明外表又生的如此冷峻迷人,甚至连个情人都没有,简直都是其他人眼中亮晶晶的钻石王老五,不知道有多少未婚少女青睐与他,结果他却为了个连个面都没露过的未婚妻如此忠贞不渝,简直就是当代的模范好男人。
伊妮德听闻了这些八卦后,简直笑的乐不可支。
看来她挑男人的目光还是很准的。
伊妮德并不会因为钴兰在异性中受欢迎人气旺盛就会因此吃醋或者惶恐不安他会被人抢走,相反她觉得能将这么优秀的男人征服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只有没有安全感不自信的女人才会害怕男人被别人抢走,能够轻易被夺走,就说明对方已经厌倦了这段感情或者他对自己的爱意并没有想的那么深刻,与其毫无尊严卑微哀求一段已经变质的感情,还不如潇洒利落的转身,去寻找下一段新的恋情。
或许少女的观念在很多人看来过于放/荡轻浮,但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又何必管别人怎么想呢。
当伊妮德坏笑着将这些关于骑士的八卦,咬着他的耳朵在本尊那说着悄悄话时,不意外的看到了骑士尴尬。
为了维持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形象,有其他人在场时,无论伊妮德怎么私底下偷偷的捉弄钴兰,骑士都能冷着一张肃穆端庄的俊脸,严厉的训斥苛责犯错的下属。
只有偶尔在少女玩过火的时候,他才会背过手,将伊妮德捣乱的小手桎梏在手掌里,不让她乱来。
等其他人离去后,骑士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转而一脸无奈又纵容的恳求她不要再这么逗弄他了。
坏心眼的伊妮德怎么可能会如他的愿。
就像一只本性恶劣又爱使坏的猫,总是慢悠悠的踩着钴兰的底限,将他撩拨的情难自禁就顽劣的抽身离去,看着正直肃冷的骑士既沉迷又挣扎的难受模样,咬着唇角无辜的坏笑。
谁让他对一个善变又恶毒的魔女付出了真心呢。
要想得到魔女的宠爱,总得付出点代价的。
不过伊妮德也并不是单纯为了捉弄钴兰,留在营地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法诺安总是一个人十分神秘的早出晚归,甚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似乎在秘密谋划着什么,就连以前他颇为信任的钴兰都没怎么透露过半点信息。
这让少女心中萌生出点不安。
难道他已经开始对骑士起疑了吗?
更糟糕的是,通过钴兰这条线,她也得知到了法诺安已经知道了魔石矿的消息,他这次来到矿山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座珍贵的魔石矿,而且有几名落单的矿工被他偷偷抓了起来,关押在了连钴兰都不知道的地方。
伊妮德更担心的是,或许芬恩都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若是芬恩被他抓住了,那么夜莺的存在必然也瞒不住。
法诺安追查了数年的宿敌就一直在他的身边,以这个男人的傲性,要是知道他被她耍了这么久,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虽然现在看来法诺安貌似对她有些男女间的兴趣,但对于这种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男人来说,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和求而不得的不甘和自尊,一旦涉及到政治立场,那他们必然会成为势如水火的敌人。
伊妮德虽然并没有什么兴趣和法诺安结盟,但目前被魔塔盯上的危险处境,她不希望再给自己增加一个实力强大又难对付的潜在敌人。
这段时间里,她也再次的发现了自己的一个致命弱点。
虽然她有着如夜莺这般遍布数个国家的重要情报机构和庞大的财产资源,可她手中真正能动用抵抗如魔塔法诺安这种强大敌人的有效手段还是太少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论再精巧的算计和布局都会显得脆弱不堪。
若是她也能拥有一支魔法师军队的话……
少女缓缓睁开翻腾着野心和贪欲的暗沉眼眸。
但现在不能急。
太心急的话反而容易走错路。
她只想成为织网吐丝的那只蜘蛛,而不是被蛛网捕获住徒劳挣扎的猎物。
“夫人,您怎么了?”
听见男人略带担忧的关切语气,伊妮德眼睫微颤,敛去眼中的多余情绪,仰起头略有些苦恼的道:“钴兰,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干净的河流或者湖泊吗?”
骑士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您难道是想……”
营地里的生活自然不比公爵府,可以天天有细心的仆人烧好热水准备好洗浴的各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