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大半夜的厮杀屠戮,整个皇宫到处都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将所有的反抗势力和支持查普曼派系的贵族官员清除俘虏后,莫雷把几乎被鲜血染红的盔甲和重剑褪下交给了一旁的下属,换了一身简洁修身的亚尔图军队的制式正装走入了举行庆祝宴会的殿厅。
明亮宽敞的殿厅除了躺在地上早已冷透的数具尸体外,原先在殿厅内享受宴会的贵族官员和女眷们早就仓惶趁乱逃走,然后被外面把守的士兵抓住,或许也有个别的落了空,但最终也逃不出已经被彻底封禁的皇宫入口。
没有了魔法师们的庇佑和抵抗,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高傲贵族们就像丧家犬一样毫无挣扎反抗的意志,根本就不堪一击。
其实在魔法师们还没来到亚尔图时,这些贵族官员们还没有这么堕落**,即便在强国英格列的虎视眈眈下,也依旧牢牢的守住了自己的国土。
可自从强大而神秘的魔法师们入住了皇宫,给人们灌输了只要有魔法师在,他们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尽情享受奢靡舒适的优渥生活,就像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家畜,时间一长,便彻底丧失了野心和**,像团没有出息的烂泥一样慢慢腐烂瘫痪。
莫雷很清楚,若是任由这些魔法师肆意妄为,亚尔图迟早都会分崩离析,国破家亡。
他也亲眼见过许多没有家园和军队保护的人们的日子过得多么凄惨悲凉,他不会让自己的国家和子民成为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难民和奴隶。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不惜与邪恶危险的魔女做交易。
只是唯一漏算的,是他自己也被这个魔女蛊惑了身心。
甚至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
当身着笔挺军装,白发深肤的王子殿下迈入殿厅时,目光在地面上的尸体一扫而过,随之就落在了金红椅背的王座上。
王座上半躺着一个红发雪肤的睡美人。
莫雷的目光落在这个睡美人身上后,就无法再移开自己的视线了。
少女单手托着脸颊,蜷长的眼睫温顺的阖着,在雪白的眼睫落下扇形的诱人阴影,红色的长发衬得她的皮肤越发雪白细腻,那红润饱满的唇瓣像是被鲜血浸染过般魅惑危险。
仿佛在等待这谁去亲吻这双唇,将这美的不似真人的美丽少女从梦中唤醒。
莫雷也被诱惑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少女面前,情不自禁的俯下身想要亲吻她的红唇时,一柄冰冷尖利的匕首却瞬间抵住了他脆弱的喉咙。
仿佛睡美人的红发少女也睁开了那双凝结着寒冰的冷漠绿眸不善的盯着他。
“你骗了我。”
少女温润柔美的嗓音异常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
那抵住他喉咙的利刃也用了点力,轻易的划破了柔软的皮肤表层,瞬间血珠从伤口冒出,顺着高领衬衣没入深色的黑色布料里。
莫雷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意般,唇角一勾:“可您当时并没有问我。”
“你以为我会舍不得杀你吗?”伊妮德冷冷的道。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
白发深肤的男人握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匕首对着了自己的心脏。
“只要您从这里刺下去,我就会死。”
莫雷的语调十分认真低沉。
伊妮德也能感觉到,他并没有在说谎。
这个男人并不在乎自己的死亡。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且还是个理智又冷静到变态的疯子。
伊妮德唯一算错的事情,就是没想到莫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但是偏偏此刻她还不能杀了他。
因为她还需要他。
“你早就算计好了。”少女恨恨的道。
莫雷无奈的轻叹一声,“我别无选择,若您实在生气的话,大可在事后重重的惩罚我。”
“只不过现在……”
男人宽厚的手掌握住了伊妮德微微发颤的手碗。
他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少女浑身异常滚烫的温度和血管中流淌着的澎湃汹涌的混乱魔力。
魔源之体确实能够吸收大量的魔法元素,但是若积累过多,不能及时将这些吸入体内的魔法元素分离出去,魔源之体的宿主就会陷入魔力失控的危险状态。
莫雷抬起狭长的金眸,深深的凝视着少女冰冷却难掩诱人雾色的朦胧碧眸。
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吧。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却又如此令人怜惜。
男人的喉结艰涩的滑动了一下,他在伊妮德面前单膝跪下,握住少女小巧白皙的足踝,灼热干燥的唇瓣印在了她的脚背上。
伊妮德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却并未动容,依旧冷漠而无动于衷的望着莫雷。
在王座的下方,还躺着数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暗红的鲜血浸湿了地毯,空气中还残留着粘腻潮湿的血腥气味。
王座的台阶上,身量高大的俊朗黑肤男人正跪在红发少女身前。
场面着实诡异又旖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