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苏柠檬疼得不自觉发出嘤咛。
褚谈曜又猛地松开她，很轻柔抚摸那被他咬过的唇，黑眸里那浓郁的情绪谁也瞧不清。
不管她在想什么，不管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都不会放开她。
至于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她现在不想说没关系。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愿意主动告诉他，且毫无保留。
他不急，褚谈曜摩挲着她的脸颊，来日方长。
苏柠檬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她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才醒来，却觉得精神疲倦。
她刚抬起手想揉揉脑门，就被另一只大手捉住。
她愣了下，偏头望去，瞧见男人微沉的脸。
褚谈曜捉着她的手，“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苏柠檬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事情。
娇娇。
她想起来她哭了，而后面的事……她蹙起眉，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凸凸抽疼的眉心。
褚谈曜上前，扶起她的身子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下她的手替她捏眉心。
整个动作很连贯，苏柠檬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眉心上温热的指尖动作很轻柔，很舒服。
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还疼吗？”
苏柠檬侧了侧脸颊埋在他怀里，忍不住蹭了蹭，是他身上惯有的味道，她已经很熟悉了。
她用力嗅了嗅，然后疲惫摇了下头，“还好。”
褚谈曜又替她捏了会儿，没多久，病房门被敲响，李妈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保温盒。
见苏柠檬醒了，李妈当即松了口气，很是担忧走过来，“夫人，您感觉怎么样？”
苏柠檬还靠在褚谈曜怀里，瞧见李妈，立刻从男人怀里挣出来。
褚谈曜微微蹙了下眉，但什么也没说，也没强硬将苏柠檬拽回来。
李妈在关心苏柠檬的状况，褚谈曜起身，将保温盒里晚餐取出来。
闻到香味，苏柠檬肚子立即咕咕叫起来，这才感觉到饿了。
饭后。
苏柠檬想出院，但褚谈曜部让她出。
苏柠檬被迫在医院里又待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才回到京壹。
孟语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昨天发生什么事。
苏柠檬没细说，因为她今天状态仍旧不太好的缘故，所以没有和孟语去老宅进行治疗。
回到京壹，苏柠檬看见娇娇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娇娇，目光越变越温暖，她忽然蹲下来，朝娇娇伸出手。
娇娇试探了下，往前嗅了嗅，伸出前掌朝苏柠檬迈了一步，但又缩了回去，苏柠檬没有动，维持着伸手的姿势一直看着她。
于是娇娇在试探了几个来回后，朝苏柠檬走去，主动往她手掌心里蹭。
苏柠檬眼圈微红，她抱起娇娇，埋在娇娇身体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笑。
见状，褚谈曜心底缓缓沉了一口气。
李妈露出笑来。
二楼的狼藉已经收拾过了，但对于架子摔下来的事情，褚谈曜十分震怒，那个架子是褚谈曜当初娶苏柠檬的时候装上去的，因为平时苏柠檬也很少去碰过那个架子，这次要不是娇娇，谁也不知道那个架子原来并没有固劳。
褚谈曜无法想象如果是苏柠檬碰到架子继而不小心被砸伤……苏柠檬没想过这种后果，她只知道这一次，她成功救下了娇娇。
苏柠檬抱着娇娇上楼，在看到那处原本是个嵌墙式架子，此时却变成了一副壁画时，微微愣了一下。
她这才想起当日的凶险，那个架子那么大又那么重，倘若当时她没有及时救下娇娇。
那娇娇……苏柠檬低头看着娇娇，看着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空。
褚谈曜搂住她的肩膀，“歪歪。”
苏柠檬回神，她抚摸着娇娇的脑袋，缓缓呼出口气，然后轻轻将娇娇塞进褚谈曜怀里，“四爷，把娇娇送走吧。”
男人蹙眉，“你不喜欢它？”
苏柠檬抬手挠了挠娇娇的下巴，娇娇舒服地眯起眼。
她摇头，“喜欢。”
没等褚谈曜说什么，她又道，“但我不能养它。”
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人与宠物之间是很容易产生感情的。
苏柠檬养过肥肥，但是失败了。
她无法接受再失去一次的折磨，太痛苦了。
即便她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她已经可以很好的保护娇娇。
可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失去娇娇。
因为生老病死。
褚谈曜看着苏柠檬，“真的不养？”
苏柠檬定定瞧了娇娇一眼，然后抬头看向褚谈曜，她的目光平静，“不养。”
男人点头，“好。”
在褚谈曜说了好的当天下午，就将娇娇送走了。
娇娇是被张叔抱出别墅的，抱出去时，苏柠檬就站在旁边。
很奇怪，严格来说娇娇是褚谈曜带回来的。
且娇娇与李妈和张叔相处的时间最久，可娇娇离开的时候，只看着苏柠檬一个人。
它没有挣扎，只是安安静静看着苏柠檬。
苏柠檬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当天晚上。
她梦见肥肥了。
她梦见肥肥不是被苏兰悠害死的，肥肥生了病，苏柠檬没有能力带它去治病。
苏柠檬抱着肥肥，很难过的哭，肥肥乖乖窝在她怀里，看她的眼神，和今天娇娇离开的眼神一模一样。
没有挣扎，很平静，平静中带着一点满足。
而转眼，苏柠檬忽然找不到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