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哥才不会,他如果真的想,当初一剑结果了朕,不是更简单?”
颜华点头:“还有呢?”
凤奕歌想了想:“他们是想挑拨离间,分君大哥的权。”
颜华再点头:“还有呢?”
凤奕歌微微皱眉,认真思考:“应该尽快开恩科,广纳贤能,把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老东西踢出去了。”
颜华微微一笑:“要是踢不出去呢?”
凤奕歌:“没有朕踢不出去的人。”
颜华这下是真的笑了,抬手轻敲凤奕歌的额头:“学得还不够到家,要懂得废物利用,变废为宝。”
凤奕歌疑惑:“这群老东西根子都烂了,还能变废为宝?”
颜华点头:“当然能。”
凤奕歌虚心受教正襟危坐。
颜华伸手拿了个果子剥皮,一边慢条斯理的剥着,一边很有耐心的开了口。
“君老爷子应该给你讲过,水清则无鱼的道理。”
凤奕歌点头,还是不解。
颜华将剥好的果肉递给他:“朝堂上也一样。”
“不能只有忠,没有奸。”
“忠臣会以自己没有私心,逼迫着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不会给你任何自由。”
“奸臣反而会为了自己的目的,拼命的讨好你,纵容着你昏庸无道。”
“而你,想要做个明君,又不想被大臣们架空权利,就必须利用那些奸臣来制衡满口大道理的圣人们。”
“今日想要拉君曦尧下马,把他狠踩脚下的,都有着自己的私心。”
“忠臣可不会在精兵良将才打下最后一场胜仗的时候,就想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正相反的,那些一语不发,面上露出兔死狐悲的朝臣,才是真正忠于凤銮天朝的。”
“至于说忠于你,还不尽然。”
“因为有我坐镇帘后,他们对你还没认可到要尽忠的地步。”
说到这,颜华故意顿了顿,又去拿了一串葡萄,慢悠悠的剥着皮,一颗颗的送入口中。
凤奕歌一开始还在认认真真的受教,但听到她提到垂帘听政对他的威胁时,他也顿住了,眉头拧紧。
“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夫妻一体有何不对?”
“咳”
颜华差点呛到,一颗葡萄就这么直接被她咽了下去,噎得她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凤奕歌却好似来了劲。
“梓童说这些,朕听懂了,但却不能苟同。”
“忠臣能终于凤銮天朝,不就是忠于朕了吗?何必说如此刺心的话激朕?”
“你若担心,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朕并不介意你垂帘一事,且有你在朕背后,助涨了朕的底气。”
“那些老狐狸都太难缠了,没有你,朕根本坐不稳这龙椅。”
颜华好不容易将葡萄顺了下去,噎住的那口气也缓了过来,就听见这样一番话。
她又忍不住弹了凤奕歌的额头,无奈一叹:“你还想靠着我到几时?总让一个女人坐镇后方,不能独当一面,那些忠于凤銮天朝的忠臣们,可就不一定会忠于谁了。”
颜华翻了个白眼:“他们会大义凛然的找出各种名目,为一统的凤銮天朝换一个德才兼备,让他们看着顺眼的天子把你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