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所向?”陆凌天奇怪问道,难道这些人只是这个原因才同仇敌忾,视自己为仇寇,甚至于把相互之间的伤害都可以漠视不见。“这怎么可能?你不见那些僧人都是什么样子,贪恋女色,秽乱佛堂,滥杀无辜,可曾有一点仁义之心?”
一个如此污秽不堪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凝聚人心。
“仁义之心?谁告诉你人心就一定是仁义之心的,是那些昆仑派的老不死,还是你那个姓幻的师父?幻仙门都被快灭了,你那姓幻的师父也死了,一帮死人说过的话你也信?如果他们所说的仁义之心有用的话,就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
鬼影冷笑着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陆凌天不服道:“那你说人心是什么?”
鬼影道:“人心可以包括百态,仁义之心固然是人心,那不过是其中一种,还有贪婪之心,畏惧之心,仰慕之心,怜悯之心……这些都是人心,所谓人心所向,就是把这些所有的人心都凝聚到一起,只听你一人的吩咐做事,那才能无往而不利。”
陆凌天摇头道:“人心百态,除了仁义之心,又怎么可能让贪婪之心、畏惧之心这些糅合在一起?”
鬼影道:“所以说你还差得远了,古往今来哪一位大英雄大豪杰是靠仁义之心争霸天下的,也只有在大事已定之后才会惺惺作态的讲什么仁义道德,就指望着旁人都做绵羊,只他一个人是只恶狼,可以肆杀任夺,无人抗拒。而在这之前,他绝不会这么做。”
陆凌天一听,觉得鬼影这次所言也非没有道理,似乎改朝换代都是如此,在无数阴谋诡计之后,血流漂杵,伏尸百万,何来仁义之心,但当天下已定之后,却立刻是另一幅嘴脸,人人都以仁义自居,以示受命于天,人心所向,理所当然。
“那你说应该怎么获取人心?”
“你可以去杀,去抢,去欺骗,去恐吓,让人人都畏惧于你,仰仗于你,那时的人心自然就归你所有了。本座可以告诉你,这一片鬼地方我虽然从没有来过,但能让那么多人听从那个什么狗屁佛祖的法旨,定然也是用了这样的手段。想当初在巫鬼道时,这么多不羁之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难道就靠这仁义之心?嘿嘿,你觉得可能吗。臭小子,你不是上位之人,不知上位之心,若你想以后也叱咤风云,而不是死在这异乡之上,就乖乖听我的话,赶快把昆仑那帮老家伙跟你说过的话都丢到粪坑里去,毕竟我还想回去东土,不希望你死在这里,害得我流落此处,要自己走回去。”
鬼影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实话,只是很多人不愿意相信而已,于是不相信的人继续做一个天下大同的美梦,在底层上漂浮挣扎,哀哀争命,而相信的人,手握大权,脚踩万千大众,断别人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陆凌天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鬼影说得容易,可自己又如何做得出来。
鬼影接着道:“你说我滥杀无辜,岂不知杀戮之重,自然就让人有畏惧之心,降服之心,这些都是人心,只要利用的好,你也可以人心所向,所以我才说我是在帮你,你现在明白了吧。”
这次陆凌天连反驳的话也懒得说了
鬼影见陆凌天不回答,冷笑道:“是不是也觉得本座说得是对的,那么你还有一点可救的机会,若现在就按我的话做,就不会让你一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就如此的狼狈。”
陆凌天不禁有些意动,阴长生这个人虽然十分危险,但若能得他不时提点,毕竟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涉世之深绝非自己一个愣头青可比,对自己接下来的行止大有益处。陆凌天道:“鬼前辈你以为我接下来应该如何?”
听到陆凌天客客气气叫了他一声前辈,鬼影在葫芦之中发出一阵狂笑,似乎让陆凌天倒过来求他也颇为得意,说道:“如果是我到这陌生之地来,绝不会如你这般还穿着原来的服饰,让人一见就知是异乡之人,还没说话,就已有三分隔阂,所以你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去偷去抢一套当地人的衣衫,把自己变得如他们一般,再去和他们打交道就容易许多,也更方便问一些不知道的事。”
陆凌天点头道:“是我疏忽了,我即刻去弄一套衣衫来,换了身上这身行头。”
此时的哲贝寺虽然混乱,但陆凌天相信自己凭着本事去偷两套衣衫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正想去和郎崖说一声,让他在这里等待,鬼影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道:“这小子不过是畏惧于你的武力才乖乖听你的话,但你失败了,反而被那些和尚给打得狼狈而逃,所以他已经有了异志,你若真想把他收拢过来,好方便日后行事,只靠几句好话是不行的,必须恩威并重,你不是不知人心怎么收拢吗,就拿这小子开刀吧。本座告诉你,对讲将仁义的人在一起,你也讲仁义才有用,对不讲这些的人,就要刀和蜜糖都摆在眼前,让他自己选好了。”
陆凌天并未回话,而是直接来到郎崖身旁,看着跪在地上依旧泪痕未干的郎崖。
郎崖也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方仲,目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向陆凌天道:“陆公子,你真的是恶鬼的化身吗?”
陆凌天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是吗?”
郎崖连忙道:“不是,一定是那些和尚瞎说的。”
陆凌天见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根本不敢抬头看着自己,心中便知鬼影果然说得不错,这郎崖虽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