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带着我们好不容易从西方逃出来,当然不喜欢再回去,你也别去了好不好,留下来,我会好好的伺候你,让你知道阿乔才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女人……”
阿乔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靠在陆凌天的胳膊上沉沉睡去。
陆凌天原本不想回答,但那身影又不甘心的走前几步,不依不饶的道:“别人说我很美,郎崖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你却拒绝了我。”
第二天天一亮,当阿乔从睡梦之中醒来时,除了身上盖了一件兽皮之外,陆凌天已悄然无踪。
她立刻叫了起来,把尚在火堆旁沉睡的其他人惊醒,众人走出洞口一看,那简陋的兽栏之中除了两匹瘦马在那里,已无小白的踪迹。
“他走了,阿乔,你终究没有留下他。”
众人有伤心失望的,也有暗自高兴的。
那个郎崖默默无言,看着伤心落泪的阿乔,轻叹了一口气。
铅云密布…
飞雪又漫天而下…
纷纷扬扬之中,无数耸立的黑色山峰也变成了白色。
陆凌天在雪山之间穿行,一口气跑出去数十里,确定他们再也追不上自己时,才缓了下来。
昨日的遭遇让陆凌天到现在都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过借住一宿,居然就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投怀送抱,不但送上了自己,连族人的未来都拜托在了他的身上。陆凌天的肩头就算能够担起这个责任,他也不想去担,实在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本不应该去做的事,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做的比较好。
其实陆凌天走时有一个人已经知道了,就是那个郎崖,是陆凌天偷偷叫醒他,告诉他希望郎崖能够担起这样一个担子,而不是自己。
郎崖本以为自己没有了希望,自己的血气方刚和一身蛮力博得一个普通女子的青睐也许很容易,但是想取得阿乔的心却很难。可是阿乔却那么轻易的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陌生小子所折服,他不服,但不服的心只能埋在心里,他不想让阿乔看到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靠落泪来乞求同情。
但在陆凌天走得那刻他服了,这样一个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嗖的一声消失无踪,再也看不见半条人影,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阿乔的眼光很准,自己是不如这个陌生人,对方可以斩杀巨狼,消失无踪,自己一样都做不到,除了勇气和爱心自己什么都没有,而这两样东西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像一根枯草。
陆凌天抖去身上的积雪,来到一处抛出数丈山石的地方稍息片刻。有山石的阻挡,积雪都堆在了头顶,石头下面总算有一片比较干净的地方。
陆凌天正吃着一口干粮,身旁的小白忽的双耳竖立,警觉的看着远处。
风雪依稀中有两条人影飞速而来,几乎是贴着雪地在御空飞行,转眼就要掠过陆凌天和小白所躲藏的山凹之处。
“咦,这里有人。”
一人大声道。随即身影一闪,脚点积雪,反向陆凌天冲来。
二人一前一后终于在离着陆凌天不足一丈之地停下脚步,冷冷地打量着陆凌天。
陆凌天以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这是两个身披黄袍、头戴法冠的僧人,额头如同那神使大人一样点着一颗红痣,人人手中拿着一根奇怪法杖。这法杖让方仲似曾相识,杖头顶着一只异兽头颅,看上去有些狰狞。
这两个人的修为不是很高,也就在练气中期的样子,连那个黑鳄上师都不如,只与他死在贵城的几个徒弟相当。
陆凌天自信即便不用太清道法,也能把这二人给打倒,故而凛然不惧的与二人目目相对。
“你是谁?”其中一个和尚恶狠狠道。
“从这里进出的每一个人你都需要知道吗?”
“岂有此理,本大师问话,你敢不答,小心佛祖降罪于你,让你不得好死。”
陆凌天心道难得撞见两个有点修为的人,自己正要打听消息,可不能错过了,语气略微恭顺了些,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个旅途路人,若有言语冒犯两位大师之处,还请原谅。”
“算你识相。”这二人看了看陆凌天和小白,发觉二者都不是普通之辈,语气也缓和了起来。
陆凌天抱拳道:“在下一路行来俱都是人迹罕至之地,不知二位大师从什么地方来?”
“你连我等哲贝寺的僧人都不知,定然不是本地人。”
“的确不是,在下刚从东土顶风冒雪千里跋涉而来,特来朝见各位圣僧的。”
二人的脸色和缓了下来,其中一个道:“无知者无罪,念你千里而来皈依我佛,些许失礼也不和你计较了。我来问你,你一路之上可曾遇见什么人没有?”
陆凌天道:“人当然遇上了几个,不知大师想寻什么人?”
“是约莫有三四十个人的一支队伍,男女老少都有,领头的一个应该有四十多岁年纪,对了,那队伍之中有一个女子十分漂亮,长得……”
陆凌天一听,便知和那阿乔有几分相似,看来这两个僧人是追捕他们这一行人而去的。
陆凌天笑道:“真是巧了,在下来的路上还真见到过,不过那已是几天前的事了。”
“他们在哪里?”
陆凌天向身后的左前方一指,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说道:“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二位大师要想赶上的话,可要快走。晚了就又不知去了哪里。”
两位僧人看了方仲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