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收起色空剑,沉声道:“现在我才知你为何要帮我们,因为帮我们便是在帮你,你想借我们之手杀了佛祖。”
大慧心佛母笑道:“何姑娘只说了其一,未说其二。”
大慧心佛母道:“因为我喜欢上了方仲,当然要帮他了,若佛祖不死,我二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何盈顿时面色一变,明知自己和陆凌天差些拜堂,她还当面提起此事,自然让她心中不悦。姬云袖插口道:“大敌已去,我们还是不要争了,且看看如何出去。”
旱魃一倒,佛祖化身又被杀,残留在城池之中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祝芈、宗旺尤其如此,那黑罴不知何时也已醒转,被两个九黎部众搀扶着,往屹立在乱石堆中的蚩尤神像走去。这些九黎部众到了神像附近倒身下拜,随后放声痛哭。九黎混到如此模样,和先祖比起来,当真一个天一个地,怎能不悲伤。
这神像手中除了一柄宝剑被姬云袖取走之外,剩下的五件依旧在其手中。
其实整件事已基本明朗,那公孙玄魃的确从轩辕黄帝那里逃走,至于为何要走,只要看旱魃为人,便知其结果。就算曾经帮助轩辕氏和神农氏与蚩尤大战过,但在旁人眼中,公孙玄魃就是公孙氏的一件厉害武器,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人。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大事一定,公孙玄魃便也没有了继续存在的价值,于是公孙玄魃为了自保,便投到了昔日的敌人九黎部众那里。
可惜九黎已经元气大伤,无法再和轩辕黄帝抗衡,只能寄希望于未来。在这昔日王城之下,九黎先祖留下无数珠宝兵器,以待东山再起之日,而留守在这里看守这宝藏之人,便是公孙玄魃。按九黎先祖试想,九块铜符便是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且铜符一聚,便把束缚公孙玄魃的铁链揭开,以还其自由,然后和九黎后辈一起,启用这批宝藏来重争天下。但凡没有拿铜符而闯入宝藏之地的人,公孙玄魃尽可杀死。
这样的条件看似很公平,其实二者都不相信对方!
公孙玄魃就算用铁链锁住,也大可脱身,她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不想被轩辕黄帝所杀,根本就没有为九黎卖命的意思,就算九黎后人前来取宝,她也可杀得一干二净,然后自己坐镇此处,直到天荒地老。想法虽好,且不会为九黎先祖所知,但九黎之人也不是傻瓜,同样布下了一个绝杀之计,那就是当真有九黎后辈前来宝藏之地取宝时,铜符一聚,除了打开宝藏之门松开铁链时,也同样会是公孙玄魃的灭顶之灾,那外面的九龙吐水,会瞬间改道,把阪泉河中之水全都灌注到宝藏所在的城池之中,彻底湮灭公孙玄魃。
公孙玄魃虽不怕火,但却怕水,大水一淹,在这狭小之地,足以取其性命。九黎先祖根本没有想过要靠旱魃来重夺天下,最多利用她来守护宝藏,而取宝之人一到,就杀公孙玄魃。
二者互相设谋,才导致了今日结果。
焚天结界的壁障终于发出破裂之声,接着如同蛋壳被打碎一般,大块大块的岩浆从空中掉落,整个红色结界开始崩溃。在城池四周的护城河上,裂开的岩浆壁障上一道道白色水流狂涌而入,所到之处,青烟直冒,水气腾飞,这熔岩之河真成了一条翻滚汹涌的护城河。
公孙玄魃躺在地上身子一阵颤抖,她双目之中露出惊惧之色,低声道:“快救救我。”
大慧心佛母道:“怎么救你?”
公孙玄魃哀怜之极的道:“把我送到无水之处,我真的只想永远留在地下,只要不来打扰我
大慧心佛母道:“你想在此避世?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可你却又怕死。”
公孙玄魃道:“我记得很多事,甚至死去之前的事那是很好的回忆,我可以不停地在回忆之中活下去,但若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姬云袖插口道:“你的话根本不可信,等真的放你一条生路,谁知你会不会又出来害人。”
公孙玄魃苦笑道:“我若出来害人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上千年?如果不是你们闯到这里来,我将一直沉睡下去的,我在梦中,便还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有爹娘爱护而不是被人当作怪物。”
众人想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慧心佛母语声转柔道:“这里马上便全都是水,除非帮你换一个地方,你若信得过我,就把你收起来,但生死在我反掌之间,也许我反悔了就会把你杀了,你可要想清楚。”
公孙玄魃点头道:“我愿意一试。”
大慧心佛母把手一晃,石盆已飞了出来,她将石盆的口子对准公孙玄魃,石盘光芒放出,往下一落,已把其收入了石盆之中。
大水已淹过护城河,直冲到城墙之上,又从那城门洞里往城中灌入,在外的无数宝物都沉入了水中。当然一点水并不能阻止取宝之人取宝,主要还是为了杀公孙玄魃。
眼看水流已冲到脚下,大慧心佛母道:“你们还不把该取走的东西拿走,我们要出去了。”
祝芈向姬云袖道:“姬姑娘,这蚩神所留神兵我们可取得么?”
姬云袖道:“都拿下来吧,留在这里若被恶人取走,反而坏事。”
祝芈和宗旺各带着几个九黎部众,到神像之前取那刀、符、戟、弓等兵器,人人恭敬异常,双手高举,不敢有丝毫亵渎。那祝芈道:“我九黎是保不住这兵刃的,就算出去了,也只会给我等招致杀身大祸。”
宗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