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雀吧唧了裴泾舟一口,笑眯眯的退开时,就见对方清俊的眉眼看似没什么反应,手掌却无意识攥成拳头,瞳孔地震的仿佛正在经受一场颅内风暴,整个人都显的格外呆。
“这样的证明够不够?”在上个世界玩成老司机的桥雀轻笑,竖起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剔透漂亮的眼里盈着潋滟,故意逗他道:“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来几次,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裴泾舟表情僵住,脑海中一片混乱,盯着少年勾人的模样看了半天,才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话:“你之前就是这么伺候裴源的?”
桥雀咦了声,好奇的不答反问:“你这是在吃醋?”
裴泾舟心脏漏跳了半拍,凝滞少顷,绷着脸否认:“......不是。”
桥雀不由勾起唇,托着腮笑道:“那你问这个干嘛?”
裴泾舟生硬的避开他的视线,不吭声。
还挺别扭。
桥雀内心发笑,故意跳过这个话题,关心道:“都快十一月了,趴地上多冷啊,我扶你去轮椅上坐着吧?”
裴泾舟的眼神忽而沉冷,像是一瞬间回到了现实。
他没有接受桥雀搀扶的打算,独自撑起上身,拽住固定的轮椅,一点点的往上挪。然而毫无用处的双腿实在是累赘,他皱着眉几次想转过身,都被自然垂着的双腿卡在原处,看起来狼狈又耻辱。
桥雀收起笑,抬手帮他把两条腿摆好,随后在他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时,从侧面轻柔的环住他的身体,帮他坐正在轮椅上。
两人靠的极近,近到裴泾舟微微侧头,本想张口说一声谢谢,却在出声之前,先一步吻到少年微卷的软发。
裴泾舟顿时滞住身体,继而后知后觉的闻到一股浅淡如薄荷的冷香。
他怔了怔。
少年明明生了副秾丽艳极的相貌。
纤细如抽条嫩枝的身子里,反倒浮动着霜雪般清冽的香气。
矛盾的仿佛是个天生就能诱人发狂的尤物。
裴泾舟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连道谢都忘了说,只下颌线绷直,压抑着心中的那份莫名的躁动,后仰着头避开少年。
桥雀没注意他的异常,细心的将他全身打理好后,直起身将他推到桌边:“快吃吧,等会就冷了。”
裴泾舟低低嗯了声。
趁着大魔王吃饭的功夫,桥雀在房子里转悠,扬着脸四处打量。
这间屋子大概废弃了很多年,裴泾舟又是前脚刚搬来的,所以冰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主卧里放着一个行李箱,没什么重量,床榻和桌面上铺满了灰尘,还没来得及打扫。
桥雀绕了两圈,去厨房端了盆水,随手将门掩上,体内灵力运转,手指轻划,所到之处便焕然一新,干净的能当镜子照。
等裴泾舟几分钟吃完馄饨,自发的转着轮椅想进卧室帮忙时,对上的就是这副堪称奇迹的景象。
他呆滞许久没回过神,桥雀既是心虚、又嫌他到处跑碍事,索性把他推到行李箱前,让他专心收拾自己的衣裳。
裴泾舟迟疑了瞬,有心询问桥雀会不会搬来和自己一起住。
但他总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逾越,便默默咽回了这个话。
他们说是情人关系——还接了吻——但事实上,他们从见面到现在尚且不足两个小时,如果贸贸然的暗示对方留下过夜,那他在少年心里的形象......
“对啦。”关上的门突然被打开,桥雀探进小脑袋,眼波流转道:“忘了说了,裴源是直男。”
说完话,小麻雀扑腾着翅膀再次飞走。
徒留裴泾舟呆在原地,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对方这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你之前就是这么伺候裴源的?
——裴源是直男。
既然是直男,那对方和裴源自然不会太亲近。
最起码......没有他们亲近。
裴泾舟莫名心头一热,在原地停了半晌,终究还是没忍住转动轮椅,向隔壁房间走去。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自我辩解——他只是想尽一尽地主之谊,礼貌的招待一下客人,并没有很期待、很希望、渴求着对方留下来。
次卧的门关着,桥雀在里面打扫卫生。
裴泾舟微微有些紧张的凑近,抬手正想敲门,忽而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他的手一顿,下一秒,清晰的听到桥雀的声音响起,乖乖软软道:“符丽姐,我找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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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雀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裴泾舟是个霸总没错,但他现在被赶出了家,关爱他的爷爷又已去世,手上的资产只有这间母亲留下的老房子。
而原主是个恋爱脑,旁人都以为他接下内应的活是为了钱,但实际上,原主纯粹是为爱发电,一毛钱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