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后,桥雀行动不便,只能趴在床上看殷朔弹琴。
琴声刚起个调,平华忽而从外面滚进来,头磕在地上快速道:“陛下,苏仲朝求见。”
殷朔的脸沉下来,余光瞥见桥雀探头探脑,又缓了神色:“你好好休息,朕稍后再过来。”
桥雀乖乖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躺了会尸,半梦半醒时冷不丁的想起剧情,不由迷糊道:【说起来,女主跑哪去了?还在云妃那?】
系统:【不知道。】
可以。
这很系统。
自这日后,桥雀一连几天都没见着殷朔。
秋多等人身在后宫,系统又是个人工智障,一无所知的咸鱼了半个月后,桥雀不得不承认殷朔的话有道理——他的确没兴致在后宫熬日子,他想出宫!
逮着个御前太监诉说了这个需求后,桥雀在傍晚如愿以偿的等来了大魔王。
殷朔似乎几天没休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中的血丝明显的骇人,瞧见他时,却还露出笑:“你会刺绣?”
桥雀把手里的针线扔一边,凑到他身边咕囔:“看书看腻了,一个人下棋又没意思,本打算和秋多学刺绣玩玩,结果......”
殷朔神色倦怠,听他说话倒是听的认真,接话问道:“结果什么?”
桥雀幽幽抬起爪子。
他的手指纤细修长如葱削,骨节分明仿若玉石,指腹白皙细腻,这会却多了几个红点点,看的殷朔一阵心疼,攥住他的手坐到桌边,张口命平华送梨花膏来。
桥雀只想捏扭捏捏的和好久没见的大魔王撒个娇,见对方这么沉着脸严阵以待,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轻咳的镇定道:“只是小伤,没什么事,过两天就好了。”
殷朔不听,极轻柔的吻了吻他的指腹,又接过软膏细细为他涂抹。
桥雀无事可做,便托腮看他,见他弄完后松了口气,莫名有些想笑。
“日后不要碰针线。”殷朔没有抬头,小心翼翼的将他爪子摊平,严肃道:“宫中不缺那些玩意,你要是喜欢......”
桥雀眨眼:“嗯?”
殷朔勾起唇,对上他的目光:“等朕清闲了,朕来学着为你做。”
桥雀:“!”
日哦。
这哪里是大魔王。
这分明是他宇宙无敌第一好男友。
桥雀绷不住脸,黏黏糊糊的一头撞进他怀里,声音甜的让殷朔都有些把持不住:“你最近在做什么呀?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我在宫里好无聊,我想出宫。”
殷朔摸了摸他的长发,柔声道:“朕给你爹娘调动了官职,不出几日,你们便能在京城相见。”
桥雀:“......”
殷朔还在含笑:“高不高兴?”
桥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点点头:“高兴。”
他很高兴。
就是不知道桥父桥母高不高兴。
“除此之外,朕这段时日都在与苏仲朝对峙。”提到深恶痛绝的大宦官,殷朔的声音冷下来:“他手握虎符,文官们虽不待见他,明面上都礼让三分。朕现在有你,自不会再让他这般嚣张,近几日除了私下召见前朝老臣外,便是在寻找收回兵权的契机。”
桥雀见他不知不觉间皱起眉,眉心都皱成‘川’字,不由用手背替他抚平,心知他昏庸残暴惯了,想一下子重新做人,怕是难得很。
果然,殷朔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拿下抚平,脑袋落在他颈侧,语气里浮出几分郁闷与暗恼:“可惜苏仲朝生性奸诈狡猾,朕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朕原本还想着让你早日入翰林院,见见国库里的浩瀚史书与游历,现在被他这么拦着,只能暂停计划,总不能让你在这个节骨眼露面,平白增添风险。”
桥雀默默点头。
在剧情中,男主一直试图弄死暴君,虽然现实与剧情有些许初入,苏仲朝约他庭院相会几次都没动手,但以防万一,桥雀还是没打算接近对方,让对方有威胁到殷朔的机会。
再加上桥父桥母如今被殷朔接手,庭院之事自然也就泡汤,他只需好端端的活着、顺便盯着女主不要搞事,想必能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不会摔在一个小世界的男主身上。
桥雀心思转动,很快便有了决策,他不再嚷嚷着要出宫,而是询问道:“前段时间的乞巧宴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秋多等人整日里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他不好意思让无辜的小姑娘们被殷朔盯上,只好亲自问大魔王。
大魔王抬起头,俊美的脸上露出核善的笑意:“朕那日发现爱妃不翼而飞,算不算大事?”
桥雀眼神飘忽,语气坚定:“不算!”
殷朔被他逗笑,将他的脸掰正看着自己,随后才回忆道:“那日......有个不是刺客但胜似刺客的宫女突然献舞。”
桥雀凑近:“然后呢?”
殷朔目光一低,眯起眼:“你很在意那女子?”
桥雀诚实道:“那女子大概可能或许是桥姝。”
殷朔:“?”
怔神少顷,殷朔拧眉:“朕之后惦记着你出宫之事,后来与你误会解开,又一门心思放在前朝上,倒是把她忘了个干净。不过乞巧宴那天,我见她容貌平平,与你并无半分相像,你可是认错人了?”
桥雀想了想:“你把她丢到哪了?我先去看一眼。”
殷朔沉默两秒,想起阴冷潮湿又肮脏的水牢,不由稳住镇定的神色,从容不迫道:“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让人把她带过来吧。”
桥雀瞅了眼窗外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