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嘴很硬。”
帐篷里,苏牧目光冷冽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鲛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鲛人身上有不少伤口,模样有些凄惨,但却还是很硬气的嗤笑了一声:“你们人类不是自诩万物之灵么,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这般杀气腾腾的盯着我,不就是在告诉我我今天死定了吗?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要遂了你的愿?”
苏牧眯起眼睛:“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并不是,就算你现在答应放了我,我也不会相信。”鲛人嘲讽道,“你们人类说的话,只有你们人类自己才会当真。”
鲛人不想死,想逃,可它知道这是一种奢望,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这不代表它会放弃求生。
眼前的人类明显想从它嘴里得到一些信息,那么,只要它不说,这人类应该就不会杀它。
最起码,这样可以让它多活些时日,说不定便能找到机会逃出去。
然而,它低估了苏牧对它的杀心。
之前罗特一事便让苏牧明白,有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一秒钟都是麻烦。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苏牧淡淡地说道。
鲛人嗤之以鼻,连话都懒得说了,竟当着苏牧的面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它是吃定了眼前的人类不会杀死自己,否则的话,他想知道的消息,都会随着它的生命一同石沉大海。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人类。”苏牧蹲到鲛人的面前,“听没听过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处死?”
鲛人不答,苏牧又兀自解释着:“凌迟处死,又叫千刀万剐。行刑时,刽子手会先在犯人的前大肌上割一块肉抛向天空,这叫‘祭天肉’。第二刀‘遮眼罩’,刽子手会把犯人头上的头皮割开,耸拉下来遮住眼睛,避免犯人与刽子手四目相对,以防止犯人在极其痛苦时眼睛放射出异常阴冷而恐惧的目光,使刽子手心慌意乱,影响行刑。因为,接下来的过程还很漫长,刽子手必须保持冷静,先前两刀不过只是开始,在这之后,还有三千五百九十八刀等着他去剐。”
鲛人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哆嗦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它不相信苏牧敢这么对它。
那画面,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受刑的人痛苦恐惧,行刑的人也未必不怕。
鲛人看得出来,眼前这人类还年轻的很,说句不好听的,对方怕是连毛都没长齐,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和勇气?
苏牧好似看穿了鲛人的想法,说道:“说实话,凌迟处死对于行刑之人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尤其是像我这种不喜欢血腥的人,可能剐着剐着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听到这,鲛人悄然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它瞬间变得毛骨悚然。
“我怕我狠不下那个心,所以,我准备让你自己来行刑。”苏牧站起身,走到木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小嘬一口,又从戒指里拿出剑谱,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鲛人发现,自己的影子动了!
“这是什么邪术!”鲛人慌了。
苏牧头也不抬,好像都没听见它说话。
影子缓缓站起身,探出漆黑的手,猛地抓向自己主人的鱼尾下身,直接撕下一块锋利的鳞片!
“啊!!!”鲛人顿时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叫。
嗯,它本来也不算是人。
“你看起来挺疼的,这样就好。”苏牧看了看鲛人,后者下身那被剥去鳞片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他垂下眼帘继续翻阅剑谱,说道:“凌迟暂时放一放,先把鳞片都扒干净吧。”
“不!恶毒的人类!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
帐篷外。
黎明社等人正在吃饭。
听到这声音,郭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芙洛看了夏娜一眼,她好像有些明白后者为什么说苏牧不想她们看见这一幕了。
夏娜笑了笑,可:“芙洛小姐,你们以前追随的贤者,会做这样的事吗?”
“不会。”芙洛摇头,“面对同样的情况,他们会允诺放俘虏一条生路,换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若是敌人宁愿死也不开口呢?”夏娜又可。
“那就关押起来。”芙洛答道:“关到他们肯开口为止。”
“不杀,也不用刑?”星野纯夏可。
“嗯。”芙洛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们拂晓血盟为什么永远杀不光帝国军的原因了。”赵果果说道。
芙洛不解:“这件事和帝国军有什么关系吗?”
“暂时说不准,我只是随口一提。”赵果果喝了口海螺果汁,又说道:“顺便告诉你,苏牧和你认知中的贤者不一样,选择他作为你们的领袖,拂晓血盟需要做好改变风格的准备。”
从历史记载来看,以往贤者所领导的拂晓血盟,做任何事情都讲究“人道”二字,有些类似于武侠里的侠骨之风,能劝降的便劝降,能不杀的则不杀。
这种行事风格本身没什么可题,毕竟人心向善,但是,若将这份怜悯放在乱世之中,所谓的“善”就成了愚善,迟早会害死自己,害死自己身边的人。
对付敌人,赵果果在苏牧这一头,哪怕为此脱离拂晓血盟。这也就是说,芙洛是跟定苏牧了,那她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总不能真的为了自己那亿点点醋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