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石云虎打的!狗日的东西,现在脚都踩到我们头上来了!铁根,这下湾村是欺负咱们上湾村没人哩!这日子没法过啦~”
王贵芬第一个受不得激,当下大骂起来,眼眶子红红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我打电话给财兴,大家都喊喊人,跟这帮狗日的拼了!”
“就是~太欺负人了!”
“跟他们打!”
“入娘麻皮,路给他挖了,现在地都要给他占了!”
...
王贵芬的话直接点爆了村民的情绪,一时间群情汹汹,大家看来被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
“吵什么吵?!”周德昌大声喝止了众人,“诶~~~就你这娘们话多!日子有啥不能过的?那回龙滩也不是咱村的地,他想咋弄咱们有什么办法?还要跟他打,你们打得过人家吗?啊?!”
周德昌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一下子浇熄了众人的怒火,人群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很多人都耷拉着脑袋,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上湾村本来人就没下湾村多,而且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不像下湾村有石兴泰经营农家乐,很多年轻人都留在村里,而且人家石云虎可是练过武功的,平时就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货,他大哥石云龙更是什么拳击冠军,在市里都开着体育馆的。
两兄弟跟石兴泰是叔侄关系,平时石云虎就给石兴泰当帮手的。
所以这下湾村的人平时走路都比边上的村子高一截,自从连山水县的首富杨起也被弄跑之后,那更是目中无人的很,连周浪的姐夫所在的桑田村这种大村,都搞不赢下湾村。
现在都传说是石兴泰上面有人,弄不过的。
众人冷静下来,越想越是丧气。
周浪看着众人的神情,也不多说,以前他不在村里,还不知道村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本来他都还没去找石兴泰的麻烦,没想到人家倒先找上门来了。
联想到上回石兴泰的来访,周浪隐隐觉得这事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冲突。
自己抢了石兴泰的如意算盘,还跟他构成竞争关系,杨起他都搞了,自己肯定也跑不了。
哪怕他不是冲自己来的,上湾村同宗同祖,不管谁被打了走出去跟自己被打了也是一模一样的,更何况是连村长都被打了!
“石头,走!跟我找他们算账去~”
周浪也不废话,当先往下湾村的方向走去。
“铁根,算了~别去了,搞不过他们的。”
石头还没答应,周德昌已经出来劝道。
“要不...还是别去了,经过这么一闹,那帮人说不定已经回下湾村了。”刚才还气愤难平的人群里也有人出声劝道。
“铁根,要不咱们再喊点人?这村里现在几个,弄不赢啊。”连刚才跳脚大骂的王贵芬冷静下来也劝着周浪。
周浪更不废话,当先往回龙滩走去:“回龙滩是吧?没人去我一个人去!找不到人我去下湾村也要把他石云虎拎出来!石头,你走不走?!”
“走~跟浪叔打架去~”
“找他们报仇!”
“敢打我爷爷,我跟他们拼了!”
...
倒是刚才一群跟着周浪准备放飞机的半大孩子率先跟着周浪走了,一个个稚嫩的脸上全是悲愤之色。
看着大步流星往前走的周浪,石头顶着一张刚被打肿的脸闷声不响的跟了上去。
周德昌叹了口气,只得招呼众人跟上,自己也慢慢在后面跟着。
“阿浪,这事报官不就完了么,他们打人在先,咱们占理啊!”张翔跟在周浪身边,不解地问道。
张翔作为一个城里人,这国家又是依法治国,正大光明无比,平时有什么事,早就习惯了报官解决。
可是乡下人有乡下人的过法,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靠着法律就能解决的。
“你不清楚乡下人的日子,报官没用的...”周浪一边走,一边跟张翔解释道。
像今天的这种事,去报官能有什么用,顶多算民事纠纷,无非是调解一下。
哪怕你占理又怎么样,最多让人给你道个歉,赔点医药费,面子可全丢了。
到时候他再打你一顿,你又报官?上面还嫌你烦呢!
就算你证据确凿,把打人者抓进班房,最多关十五天又出来了,然后又打你一顿。
更何况人家不用再打你,也有各种办法落你面子,各种狗屁倒灶的招数都有。
到时候整个村子都抬不起头。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让越亏!
村与村的斗争忍是没用的,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以前周浪不在村里也就罢了,今天他必须把场子找回来,不然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输人不输阵,今天不去要个说法,明天他们就能蹬鼻子上脸。
“石头,他们今天来回龙滩干嘛?你怎么就给那石云虎打了?”周浪转头问一旁闷不吭声的石头。
回龙滩就是上湾村名字的由来,清水河在这里撞上山壁拐了个大弯,靠山的北面是一个大洄水区,南面冲击成了一大片河滩,也是小时候周浪经常来玩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是公家的地方,但是由于整个位于上湾村,所以按默认的规矩,这地方就算是上湾村的地界了,不过村里也没有那么小气,别人就不给来。
经常隔三差五的有城里人寻到这里来野钓啥得,也没人说啥。
石兴泰开了农家乐之后,那更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