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织田作之助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之后,太宰治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游一样地开口回答:“我叫太宰治,现在是……”
他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将名字说了出来,而对面一直半蹲着的青年也没有如同记忆中的那样用凌厉且敌视的眼光看向自己,反而用一种温和包容的目光看着他,甚至在自己说了一半停下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太宰治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表情。
“不想说吗?没关系的,对了,要跟我一起来吗?今天说是要踏青,现在我们还在买等下要吃的零食呢。”织田作之助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得,平和地开口做出了邀请。
他身后躲着的小孩像是有些害怕地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出声。
而太宰治在听到了他的邀请之后,下意识地就将手伸了出去,“好。”
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被织田作之助牵着手走了一段路,太宰治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飘在云上一样,脑子都卡住了。
然后下一秒,一张他完全不想看见的脸出现在了视野里。
“织田君,你怎么带着个从没见过的孩子回来了?”坂口安吾一脸疑惑地问道,现在才18岁的他现在看起来非常年轻,就连发际线都没有日后那么高,脸上戴着学生气息超重的黑框眼镜,手上还提着装满了零食的袋子。
“安吾。”织田作之助开口打招呼道,“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孩子。”
“织田君,请你不要说的好像是捡到小动物一样好吗?”坂口安吾无奈地推了推眼镜,“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先询问清楚孩子的情况,然后送去警察局才对吧。”
“但是我觉得这孩子好像不太想去那种地方。”织田作之助很自然地说道。
自己被庇护了。
一瞬间,这个念头贯穿了太宰治的胸口,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笑容,就连握着织田的手都不由地紧了紧。
“怎么了?”察觉到这一点的织田作之助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少年。
“没什么,织田作你说的对。”太宰治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这种安心的感觉过于美好,以至于让他在看到坂口安吾的脸的时候产生的怨气也都消失不见了。
“织田作……是在叫我吗?”织田作之助有些奇怪地问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织田君你什么时候才能抓准重点啊,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论文又会被教授打回去的,你忘记你上学期的期末论文被教授打回去几次了吗?”坂口安吾有些抓狂。
“但是每次安吾你都会帮我改,真的是很可靠呢。”织田作之助认真地说道,他是真的觉得这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却比自己还高一个年级的学长非常可靠,“不愧是将来目标当公务员的人。”
“不,算了,我已经快放弃公务员的想法了。”坂口安吾长叹了口气,“最近刚刚知道一位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因为996结果过劳进医院去了,所以我现在真的有在认真考虑将来要不要换个岗位。”
太宰治,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什么鬼,这世界一定哪里不正常,织田作在读书,而坂口安吾不想当公(er)务(i)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安排好的行程就先别变了,女灶神院长还在等着我们呢。”安吾放弃了之前的话题,转而这样说道。
“嗯,走吧。”织田作之助也跟着点了点头。
而听到他们对话的太宰治则一愣,女灶神(ve)?维斯塔?又是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但是从院长这个称呼来看,似乎对方就是他们现在在当义工的这家孤儿院的院长。
太宰治一边飘乎乎地跟着织田作之助走,一边心底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身前不远处的坂口安吾,只不过这份隐秘的恶意并不重,甚至只是恶作剧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