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卞二爷再不收,那就是要做仇人了,赶紧脸上堆笑,“呃……弟妹说的甚话……是为兄在这官场上打转久了,假道学了,却叫弟妹笑话……”
他说着,赶紧叫人去把俞家小姐叫来亲自陪田姬。
按说,俞家小姐和他还没成婚,这没结婚之前的男女双方,那规矩,大了去了,可是,俞家小姐如今算是私奔来的,都私奔了,那还讲究甚,何况,俞家小姐不来相陪,难道叫他卞二爷在这儿陪着不成?那也忒不成话了。
那俞家小姐没一忽儿便来了,田姬有心结交,俞家小姐也不是难玩的主儿,当然,两人之间的纽带,主要还是康飞。
至于卞二爷,自然不好再陪着,早早就去了,正好和向大爷一起,说起这事儿,脸上还一阵尴尬。
向鼎向大爷就劝他,说三弟非同常人,何况咱们乃是八拜之交,感情非同寻常,三弟这么做,那也是应当的。
古人对结拜这种事情看得极重,既然结成异性兄弟,那真是,比亲兄弟还亲了。
那边田姬和俞家小姐说了不少话,随后告辞。
俞家小姐好生把银子收入账中,一点之下,却发现有六千两,赶紧去把卞二爷寻来,二人在几个箱子里面仔细一找,找到田姬留下的一封眉书。
田姬说,跟俞家姐姐一见如故,今后,既是嫂嫂又是姐姐……故此留一千两银子给俞家姐姐傍身……
二人面面相觑。
卞二爷拿眼睛在俞家小姐手上的眉书上来回看了好几次,也只好叹气,说,三弟能耐大,我这做哥哥的,只好觍颜生受了。
俞家小姐内心不安,心说我与康飞小弟那是至诚姐弟关系,如今让田姬出这么一大笔银子,这,会不会叫小弟为难?
她却不知道,康飞素来软饭硬吃,这才哪儿到哪儿,之前在扬州,非但觍颜让人家扶桑上杉公主上赶着做妾,还要倒贴二十万两银子哩。
那边田姬叫了康飞手下家丁二人,又拜会了彭德轩老大人,老土司疑惑,这都这么晚了,那少年寻我何事?
田姬怕老土司多想,便先说了,老大人,咱们给朝廷放马打仗,那是常例了,如今我家老爷的意思,南赣巡抚老大人既然在当地筹措银子,想必手头紧张的很,这建宁也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既如此,何不往南直隶去,他那八拜之交的老哥哥乃是淮扬巡抚,这天下之富,莫过盐漕,扬州乃是盐漕两衙所在,正是这天底下一等一富庶的地方。
彭德轩一听这话,顿时心思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