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学院长办公室的门,江禅机心中忐忑,这扇门的后面就是红叶学院的最强者,只在开学典礼远远一瞥的学院长,简直就像是门板后面藏着一头远古的洪荒巨兽。
别说是见学院长了,就算是见普通学校的校长,学生肯定也会很紧张。
33号不紧张,而是激动万分,像这样近距离接触红叶学院学院长的机会对外人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说真的,她刚才都在考虑要不要假装走错了硬闯进去,哪怕只进去看一眼就道歉出来,也是值得的。
他们走进室内,把门关好,看到五位修女已经在前面站成一排,凯瑟琳居中。
修女们的前方是一张宽大的檀木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但是身影被凯瑟琳挡住了,看不到。
“你们两个在后面坐一会儿,我先跟这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宾说几句话。”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学院长说道。
江禅机看到门口有一排待客的沙发,和33号规规矩矩地坐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五位修女鞠躬行礼,凯瑟琳代表她们朗声说道:“尊敬的学院长女士,我们是来自阿勒山隐修院的修女,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们,请容许我谨在此转达院牧长大人的致意。”
“谢谢你们,谢谢院牧长,等你们回去后,也一定要代我向你们的院牧长问好。”学院长温声说道。
“好的,我们一定会替您传达到。”凯瑟琳恭敬地再次鞠躬。
“那么,你们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赶来东方,除了带来院牧长的问候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寒暄之后,学院长开门见山。
“是的,我们带来了院牧长大人的亲笔信,信中有详细说明,请您过目。”凯瑟琳迈前几步,双手递上信封,然后退回原位,垂手肃立。
江禅机听到裁纸刀裁开信封的声音,又听到信函被抽出、被展开阅读,信函翻页的声音,指尖摩挲的声音,听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伸长脖子从凯瑟琳的侧面看看正在读信的学院长。
33号何尝不是如此,江禅机在红叶学院里的日子还长,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离开,离开之前大概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如此接近学院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偶尔响起的哗啦翻页声之外,室内静得出奇,几乎呼吸可闻。
江禅机偷眼打量着室内,办公室很宽敞,但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豪华,古风淡雅为主要装修风格,足见主人的格调。
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可能只有几分钟,但在如此大气都不敢出的氛围下,仿佛过了好几个小时。
“感谢院牧长亲自来信说明,见字如见人,光是这一手令人赏心悦目的字体,就如同看到了院牧长的本人。”学院长放下信件,折叠后重新装回信封里,“我已经明白了,贵院想请我校将迦梨移交给你们,是这样吧?”
“是的。”凯瑟琳说道。
学院长稍加沉吟,室内再次陷入安静。
“前一段时间我经常外出,不在校内,迦梨的事我也是这两天才听老师们说的,我也得知迦梨正被羁押在校医院内,治疗伤势的同时也在接受问询。”学院长说道,“院牧长在信里列举了迦梨所犯的累累罪行,尤其是人神共愤的加尔各答大屠杀,于情于理,迦梨都必须得到惩罚。”
大家静静地听着她的陈述。
“这件事,我要跟老师们商量一下,因为红叶学院并不是我独断专行的地方,不过就原则上来说,我个人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正如院牧长在信中所言,由贵院来处置迦梨可能确实是起。
“对不起,我有话要说!”
江禅机好悬昏过去!
这两人是要当着学院长的面吵架吗?
她们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她们又不是本校的学生,但他是啊,万一学院长生气迁怒于他,让老师给他小鞋穿,那他岂不是池鱼之殃?
33号话出口的同时,凯瑟琳和四位修女也闻言半转身看着她,她们之间闪开一道空隙,江禅机和33号终于看到了学院长本人。
学院长穿着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白色v领衬衣,戴着一副银色细框眼镜,头发清爽而略显蓬松地盘在脑后,年龄看上去也就是大学毕业不久的样子,像是一位刚踏入职场的青春丽人。
她双手拄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正饶有兴致地盯着33号,看样子倒是没有因为33号没礼貌地打断自己的话而生气,当然也可能是假装没生气。
凯瑟琳和四位修女皱眉交换视线,33号一开口,她们就知道事情要复杂了,而且红叶学院的学生这么没礼貌么?竟然随便打断最高领导的发言?
“33号,你想说什么?”学院长问道。
这次轮到33号和江禅机大吃一惊了。
“你……你认识我?”33号震惊得脸色都变了。
“我没见过你,但我刚才说了,我回到学院后跟老师们交流过了,也知道了你的事。”学院长的视线又在江禅机身上瞟了一眼,“知道你总是跟她在一起,而她的标志又很明显,本校里面找不到第三个整天穿长裤的人,所以自然就猜出你是33号。”
33号刚才还在纠结要如何自我介绍,以及要不要当着凯瑟琳她们的面说出自己的身份,既然学院长已经知道她,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凯瑟琳她们的眉头越皱越深,从33号和学院长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来判断,她们猜出33号并不是红叶学院的学生,那她为何穿着红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