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那对洁白的石雕羽翼旁边,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来来往往的考生们之间显得格外不起眼,必须紧贴着羽翼而站,否则就会有人视而不见地向她撞过来。
她垂头盯着自己的双脚,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嗨!”
江禅机向她打招呼。
陈依依抬起头,看到了他,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
“抱歉,我来晚了,久等了吧?”
妹妹头短发轻轻甩了甩,可能是在说不晚,也可能是在说没久等,还可能是在说没关系,来了就好。
“考得怎么样?通过了没?你的话,肯定没问题吧?”江禅机问道。
她微微颌首,又能探询的视线盯着他的脸。
“我侥幸也通过啦!咱们去报名处换学生证吧,然后回家,别在这里站着了。”
人来人往的学生们,看见他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对他产生了几分同情,以为他考试失败受的刺激太大而精神失常了……
大量车流从反向车道离开红叶学院,江禅机和陈依依步行的身影走在人行道上,他们两个都从报名处老师那里用盖了章的准考证换取了正式学生证,还有一份入学须知。
陈依依能通过测试在报名处老师看来是情理之中,倒是江禅机通过了武学学系的测试令她颇感惊讶,毕竟他是那么瘦弱,跟力量敏捷之类的概念根本不沾边。
路上,江禅机继续东拉西扯,把武学学系的测试过程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陈依依还是默不作声,江禅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听,还是在走神,但是没关系,他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不久,他们走到了早上相遇的那条路。
江禅机记得,他看到她是从另一条路上拐过来的,但此时她像是走神了似的,没有拐弯,而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你应该拐弯了吧?”江禅机指着另一条路,提醒道。
陈依依抬头看了一眼那条路,又盯着他。
他挠挠头,这家伙虽然不说话,但眼神还挺好懂的。
“后天早上,跟今天差不多的时间,咱们还是在这里碰面?”他试问道。
沉默。
“呃……不见不散?”
她好像这才满意,微微颌首,然后拐向另一条路。
“拜拜!”
虽然整个上午她只说了一句话,其他都用眼神和动作表示,但江禅机并不觉得跟她相处很麻烦,要说为什么,因为话越多,夹杂的谎言就越多。
她惜字如金,反而很好懂,很单纯,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不用猜她某种话是什么意思,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不说话,也就不会吵架。
总之,她算是在红叶学院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
……
傍晚。
红叶学院本年度最后一天的招生工作结束了,下一次公开招生将是明年此时。
各个学系负责考试的老师按惯例需要写出本次招生的总结报告,写明通过测试的每个学生的特长、发展潜力和发展方向。
所以,招生工作的结束并不意味着老师们可以休息了,再加上后天正式开学要备课,老师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忙。
哒,哒,哒。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武学学系的古堡门口,高跟鞋有节奏地踏在青石上,走路的姿态分外妖娆。
“喂!暴力女,我来找你喝酒啦!”
路惟静离着老远看到演武场里的李慕勤,兴致勃勃地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罐啤酒,还有各种下酒小菜与零食。
李慕勤专注地盯着显示器,闻言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这位多年的损友。
“你又来干什么?你倒是清闲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报告要写——另外,别叫我暴力女!”
“别这样嘛,人家知道你辛苦,特意来慰劳你!”
路惟静根本不理会老朋友的态度,自顾自把塑料袋放下,伸了个懒腰。
夕阳透过她的白大褂,准确地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
还好她是女校里的校医,如果放到外面去,绝对是祸水级别的。
“真是厚脸皮。”李慕勤叹气。
这个厚脸皮老朋友的软磨硬泡总是令她无奈。
嗤!
路惟静拉开了啤酒罐的拉环,强行塞进了李慕勤手里,然后自己又开了一罐。
“你在看什么?”
“重看白天考生测试时的录像,要写报告的。”
“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年报考这里的学生只有小猫两三只,报告之类的几下就写完啦!”
路惟静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啤酒,“好爽!”
李慕勤没有否认,每年报考武学学系的学生都很少,能入学的更是寥寥无几。
“让我猜猜,今年招了几个学生?一个?两个?”路惟静戏谑地问道,“还是颗粒无收?”
“一个。”
“安心啦,有一个就不错了,毕竟所谓的能力类型,就是心底愿望的反映,青春期的少女,有几个从心底希望自己拥有一身怪力或者快如闪电呢?啊,像你这个暴力女当然例外,哈哈!”
正如路惟静所言,能否觉醒能力取决于体质或者基因,但觉醒何种类型的能力,与潜意识里的愿望存在正相关联系,这是已经被科学确证的事。
青春期的少女,憧憬的是公主梦,喜欢的是天鹅般的优雅,这样的愿望会反映在她们觉醒的能力上,诞生出相应的能力。
有几个青春期的少女,希望自己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