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澜笑嘻嘻地将阮软她扶起:“说来还是该我感谢你,那九幽花珍贵,炼完解毒丹还剩不少,你应该不介意我收下研究吧。”
迟萱垂了垂眼眸,点头应下便不再管她。
夜晚,她正闭目养神中,忽然感到怀里有弱小的动静,以为阮软哪里不舒服了,连忙起身查看,却跟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对视。
她醒了。
“你、你没睡啊....”阮软有些尴尬,看到她半解的纱裙,和昏暗中若隐若现的细白肌肤,脸烫得厉害,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赤条条的,一件xiè_yī亵裤都没穿,羞耻地弓下身子,将棉被往上拉了拉,像极了失足少女。
她心中狠狠地骂了迟萱一顿,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畜生,趁着自己昏迷,还偷偷扒光自己的衣服!
可还没等她骂多久,忽然怀中一热,迟萱扑了过来,将阮软压倒在床上。
阮软一愣,刚要破口大骂,忽然感觉到肩膀上流过温热的湿润。
迟萱竟然抱着她哭了。
她一下子就慌了,身子僵硬,也顾不得什么穿没穿衣服,两只手慌乱地搭在她的背上,却觉得十分多余,怎么放都不对劲。
“你....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的事吗?”她笨拙地关心,得到的却是轻微的颤抖。
迟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哭的,就是看到她虚弱的状态,突然感觉很心疼,也很后怕。
这七天熬得她心力交瘁,看着阮软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差,急得焦头烂额,却手足无措。如若不是刀刀及时送来的九幽花,可能阮软真的要危险了。
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她护着她,到头来还是要依靠别人。
“对不起....”她慢慢停下了哭泣,却仍然不肯放开。睫毛上的泪水还残留,她觉得丢人,想等它慢慢干涸。
阮软被她脆弱的声音,弄得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轻轻地扶拍背部,安慰道:“你有什么错?没事没事....”
深冬的夜晚一点都不安静,寒风呼啸,窗户和门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隐匿在黑夜中。
次日阮软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空荡,连余热都未曾留下,应该是很早就起身了。
她瞥了窗外,看到透过窗纸的几束晨光,心中莫名想笑。
迟萱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害羞了吗?
阮软嘴角噙着舒适的笑,穿衣起床。被这混蛋的分/身压了这么多次,说不定,这回可以扳回一波。
经过这十来天的折腾,阮软的身子十分虚弱,走起路来脚步都有些轻浮,好似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吃力地扶着墙壁出去,差点被迎面而来的细密雪花打倒。
“阮软!你醒啦?!”一个欢悦的声音响起,不等她寻声望去,就被一道浅绿色的身影扑到了墙上,磕得她脑壳晕乎乎的。
“太好了,你可算醒了,不然我就要被师尊拉着去陪葬了。”
阮软缓了缓,这才看清来者正是撺掇她啃树枝的曲月。
她像个大型狼狗,在自己身上摇啊摇,精力十分充沛。
“得得得,别晃了,不然一会儿我又要晕了。”
“啧啧,怎么回事?病了一场怎么就这么娇气了?”
阮软懒得理这位罪魁祸首,翻了个白眼就挣脱了她的桎梏,虚弱地坐在廊芜上休息。
“怎么不理人呐?”曲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她偏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后,悄悄地凑到阮软耳边低语。
“你怎么回事?不是很厉害嘛?身子为何连我都不如?”
阮软并未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毫无修为的废人,那些可怖的实力全靠着妖刀和破铃铛狐假虎威。
想到这里,她终于发觉不对劲儿了。刀刀呢?她去哪了?
阮软拉住了曲月的袖子:“跟我同道的那个女孩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曲月对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悦,本来不想理她,可看见她苍白的脸,心中一软,回道:“不知道,从你第一次醒来就没见了。你们难道没有联络方式吗?”
阮软惊醒。
对啊,她们还有契约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