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仙长既有这等神通法力,为何不直接断开地煞,杀了那魔头?”老者疑惑问道。
池铮暗自摇头,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想那魔头被“吐焰”正中,恢复速度也快得吓人,要不是被夺走了合道玉碎片,否则就算挨了青锋剑,又中上一道“吐焰”,也能一会儿便恢复如初,他拿头去断开地煞杀了魔头?
当然,他尽管不善撒谎,也不能直言说明,这山神可不是好老头。
“放肆,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怕是魔头,放下屠刀也可成仙,岂能因为没发生的事情,而乱造杀戮?”
池铮呵斥了声,又带着一丝疲倦语气说道:“贫道行走天下,已杀了太多的妖魔,后来才晓得,妖魔也可心存善意,岂可一言蔽之?你看,四位居士之前与贫道多有误会,现在不也和解了?”
他这般呵斥,山神老者怔然了片刻,连忙道:“仙长不亏天仪惊人,果有谪仙仁慈之范,小神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仙长见谅。”
“魔头真的受伤了?”
其她蝎子精都为之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大家下去再说吧。”
贵妇深吸口气,露出了放松的神态。
半刻钟后,众人坐在收拾好了的厢房内,二姑娘恭恭敬敬给池铮奉上一杯茶水,至于老者,则是不给好脸色,一杯茶也不奉上。
老者只得苦笑地捏了捏胡须。
“五位姑娘责怪老朽也是理所当然,”老者叹气,“仙长,待小神把此事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你说。”
池铮盯着茶水了好一会儿,思索了下,端起一饮而尽,喉咙的干痒还是没止住,伸手招呼二姑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不喝水,他也不用其他人出手,自个儿真要倒下了。
“三百年前,鹰咀山地煞聚而成魔,幸有高人路过,以阵法将地煞镇压,封印此魔,并指示小神看守此魔,待百年后他再来将此魔祛除。只是转眼百年过去,那位高人却并未遵守约定前来,小神也无法,只得继续看守此魔,直到后来,小神才发现那魔头吸炼地煞,越来越强,已有镇压不住的兆头。也就是六十年前,小神偶然发现谢姑娘等五姐妹,便指点化形,以五姐妹五毒混合,虽伤不了那魔头,却能让魔头继续沉眠。”
老者唉声叹气,想来这几百年来也是过得心惊胆跳。
“这老头虽对妾身等有指点化形之恩,但哪怕不用他指点,妾身等也能在十年内化形,以这十年之恩,妾身五姐妹与他约好五十年之期,”贵妇冷哼道,“五十年之期早已过去,他哀求妾身,妾身也不是不识大体,便再次延期十年,可仙长也看到了,那魔头越来越镇压不住,再继续下去,妾身五姐妹便也要跟着葬身此地。你待这老头不想走吗?若非他是山神无法离开,便早已跑了。”
“大姑娘,你这是误会老朽了,老朽岂会做那等事。”
老者随即看向池铮,道:“仙长,小神实则也是为五位姑娘着想……”
接下来,老者就仿佛是诉苦大会的苦主似的,按照他的说法,也不是白让五姐妹干活的,五姐妹想要什么,他都尽量从外界弄来,还费尽心思为五姐妹建了这座别院,可把他给累死了。
“如今天下大乱,五位姑娘若是入世,难免惹出诸多劫数,这劫数不止是对凡人,也是对你等。”
老者唉声:“修行不易,妖类修行起身向着池铮作揖。
“不用多谢,老丈,你既然是山神,倒是可以帮贫道个忙。”
“仙长有何事,尽管吩咐。”
老者挺着胸膛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贫道需要一些人参、何首乌。”
“人参,何首乌?”
老者微笑道:“这非是难事,待小神去去就来。”
“等等!”
池铮喊住了老者,“老丈且慢,贫道所需人参、何首乌非是一两株即可。”
“仙长说笑了,小神岂会只拿一两株?”
老者赶忙说道。
“哦,看来鹰咀山人参、何首乌不少啊?”
池铮好奇道。
“哈哈,仙长,鹰咀山方圆百里,千百年素来少有人烟,这人参、何首乌也不算罕见,未经摘采,自是积少成多。”
老者微微一笑。
“那就多谢了!”
池铮很高兴:“也不用太多,来个十几万斤吧。”
“噗……”
原本贵妇在旁边轻轻抿了一口茶,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喷了出去。
老者张大了嘴巴,两眼盯着池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仙、仙长?”
老者结结巴巴:“这好像、好像……”
“太少了?”
池铮眉头一皱:“贫道不是贪得无厌之人。”
“不是,不是,是太多了。”老者急忙说道:“仙长,就算是把鹰咀山全翻个底朝天,也断然没十几万斤的人参与何首乌的。”
“不会吧?这么大座山,连十几万斤的人参都没有。那几万斤总有吧?”池铮失望至极。
“这、这几万斤也没有。”
老者忍不住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不愧是能让魔头遭受重创的仙长,听听,汝听人言呼?
“难道你一个山神,只有几千斤的人参与何首乌?”
池铮吃惊道。
“小神……”老者都被说羞愧了,“小神只有百十斤的人参与何首乌。”
说完,他又赶紧追加:“但多是百年以上火候的人参与何首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