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姐,若想召唤我出现,就打开这个菜盘的盖子收下见面礼吧。
字迹娟秀、语气俏皮,却看得华茴心口一窒。
这字……
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华茴急忙拿起特大菜盘的菜盖,之后便宛如雷劈一般僵住了。
特大菜盘上盛着的不是精美菜肴,而是一大束白色六瓣花。
外派到花店的这段时间,华茴恶补了不少鲜花知识。
种类繁多的鲜花中,有一种花给华茴留下了深刻印象,令她牢记外形、莫敢忘怀。
那花花姿雅致,叶片青翠,象征高洁。
若华茴的眼睛没有发昏,她眼底下的这束白色六瓣花正是那令她又爱又恨的鲜花——百合。
刚将花束颤颤巍巍地捧起,身后的门就传来了声响,与之相伴的,是一道华茴再熟悉不过的清脆女声:“茴茴,我准备的相亲见面礼,还合你心意吗?”
感觉自己受到了戏弄,华茴咬牙切齿地扭过了头,然而怒火却在看清身后之人的面容时顷刻熄灭了。
“你…你脸上的花纹呢?”
华茴忘记了问责,愣愣地盯着顾语变得白净无比的脸,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顾语的五官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依然端正秀丽,却因为少了抢夺视线的七彩图案而显得更为清晰,给华茴一种宛如初见的惊艳感。
一定被很多人追过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华茴的心突然泛起了酸。
顾语关上门,走到愣神的华茴面前,笑吟吟地回道:“洗了。”
“…脸上的刺青也能洗?”听说彩色刺青很难洗,得做好几次激光…想到顾语近日不定的行踪,华茴下意识地探出右手,抚上了顾语的脸,“不疼吗?”
顾语笑开了花,抓着华茴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你多摸摸就不疼了。”给亲亲更好。
华茴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想抽回手,却挣不开顾语的桎梏,只能抿着唇垂下脑袋,躲避顾语那已无外物遮挡,炽热而直接的视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答案昭然若揭,华茴却有股没听到本人解答决不罢休的执念。
顾语另一只空闲的手,悄悄溜到了华茴的腰侧,只需微微使力,她就可以把华茴拥入怀中。
但顾语不心急,优秀的猎人,在捕获猎物之前都格外沉着。
“我来跟你相亲呀。”
仿佛同性相亲已成为了这个社会的常态,顾语把一句荒谬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梗得华茴几欲失语。
“…我不信我妈会同意让一个女性来和我相亲,你对她耍了什么花招?”
怪不得神神秘秘的,什么资料都不提供。
“我怎么会对我的未来丈母娘耍花招呢?”顾语厚着脸皮换了对吕文茵的称呼,“单身多金、温柔专情,完美契合丈母娘心中的优质股标准,她同意让这样优秀的我和你相亲也不奇怪吧。”
“……我妈虽然不是什么老顽固,但也没思想开放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说这种话脸都不红。
“这不就得了,”担心华茴手酸,顾语不舍地松开了华茴的右手,“丈母娘又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只要我们感情坚定,一定能得到她理解的。”
“谁要和你感情坚定?”
重新拿回右手支配权的华茴,想转身坐上座位,与顾语划开界限,却发现她已经被顾语双手环住,动弹不得。
这比被擒住右手更令人羞窘,华茴右手抵着顾语肩膀,打算推开顾语,却因为担心过于用力损坏了左手捧着的昂贵花束而减弱了力气,反倒给顾语带去一种欲迎还拒的感受。
“当然是你,”顾语控制着力度,侧身坐到了旁边的餐椅上,华茴则被顾语带动,跌到了顾语的大腿上,“你知道你手中的这束花叫做什么名字吗?”
身下一片柔软,华茴大脑变钝,好半天才支吾出答案:“…是……是百合。”
“答对了一半,”顾语把华茴手里的花束夺了过来,放到了餐桌的空地方,而后用双手捧起华茴烫红的脸,与之真诚对视,“严格说来,这叫香水百合,专送心仪女子,以求爱到永恒。收下了这束花,就代表你是我的人了。”
霸道蛮横又出乎意料的表白,令华茴心跳如鼓、碰碰作响,即使华茴企图逃开视线,平复心情,也会立马遭顾语的眼睛抓捕归案,被迫直面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