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一边控制自己的手艰难前行,但男子的衣衫本就要比女子的薄上很多,又要宽松一些,她能将手塞进去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换做是她自己的衣服,半只手的空间都没有。燕赵歌的毫不阻拦,成了这只手一路畅行的帮凶,最终,她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燕赵歌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缓缓喘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古怪,说不上好,却也不坏。
感觉真的很微妙。
长公主和她是一样的想法,虽然是隔着裹胸,但握在手里的感觉,无论是手里还是心里,都觉得十分充实。这胸摸起来就是和自己的不一样,要是能把这一层扒掉就好了,她心里第一次有了这种十分冒犯人的想法。
“你还要摸多久?”
燕赵歌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失态,沉着冷静地问道。但看在长公主眼里就好像是强行板着脸一样,明明很在意却强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好笑得很。
“再久一些?我和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燕赵歌:“……”
燕赵歌板着脸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快点拿出来。”
“清月——你就当她不存在嘛——”
燕赵歌眼角抽动了两下,你以为你在摸猪吗?还当做不存在,就算你摸的是母猪的胸脯,她也不会觉得你的手不存在的啊!
“快点。”
“不要。”
“快一点。”
“我不要。”
“……”
“……”
罢了。
燕赵歌落败般地将额头抵在她颈侧,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姿势下,她总觉得没办法拒绝长公主的要求,尽管这要求显得是那么的失礼,又很流氓。她忽然十分怀念之前那个会红着脸对着她大喊登徒子的阿绍了。
世风日下……不对,人心总是善变的……也不对。
总之她现在大脑里糊涂得很。
长公主的手倒是乖乖地放着,一动不动,只要不刻意去感受,倒真的像不存在一般。
“……我想不起入宫为着什么事了。”燕赵歌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长公主还在想燕赵歌的胸的触感为什么和自己的不一样,听燕赵歌的话思绪立刻就被岔开了,道:“对了,我先前正要和你说,济南王府的老王妃中风了,我们先前做的打算都得推翻了重来。”
“中风了?这个时候?”燕赵歌跟着重复了一遍,眉头拧了起来,道:“司鉴宏在府里根本就不受重视,怎么会因为这个中风了?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锦衣卫在济南王府的暗探我还没有过问,还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别的事情。”
这就不好办了。济南王府的人除了司鉴宏之外,燕赵歌一个也没有接触过,其中内情一概不知。但最后能沦落到除了司鉴宏之外一个活口也没有的地步,想来和司鉴宏之间是有不小的恩怨的。只是这份恩怨到底谁对谁错,不是当事人很难明了。
“不过济南王府的罪状的确不小,准确来说是济南王。”长公主道:“仅宗正府记录在案的涉及人命的事情就有六件,夺人田产的倒是没有,都是养人做外室,却又将人抛弃了。”
燕赵歌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
她惯来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要是有用忍忍倒也罢了,济南王这种毫无用处的不杀了了事都对不起她在河东一案上杀的人。但鲁王王妃中风一事上实在是太赶巧了,原本天家从济南王府两度过继,在百姓眼中看来就算是欠了济南王府的情,该多多赏赐,怎么能下狠手处置?
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不外如是。
两人都没什么好的对策,却又不甘心就此放过济南王。
“殿下,燕侯,故鲁王次子求见。”侯在外头的内侍脚步轻轻地走到附近,隔着一道镂空木墙,低着头道:“正在宫外候着。”
“故鲁王次子?”燕赵歌想了想,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他进来做什么?”
“既然求见了,便让他进来便是,说不定这事情上会有什么转机。”长公主朗声道:“宣其觐见。”
内侍应了一声,去通传了。
“这事和鲁王余子大约是没什么关系的,觐见是为了什么……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燕赵歌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还放在自己胸口处的那只手,道:“我觉得她应该回家了,你若是不介意被人看到这副模样,可以不让她回家。”
长公主立刻将手收了回来,又给燕赵歌整理衣襟,她当然介意,介意得不得了。燕赵歌这副模样只有她能看见,别的人一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