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们聊点其他的吧。
呃……听说太子最近好像也快要娶太子妃了,定的还是牛家嫡女。
我该送什么贺礼啊!”
说起婚事和喜欢的人,贾赦难免有些不自在,不过因为说的人是他祖母,他只能生硬的岔开话题。
用最熟悉的太子岔开话题。
乔木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不过也没戳穿:“送你想送的就是了。
你的贺礼只算私人贺礼,太子不会太在意珍贵与否,只看心意。
府里的贺礼自有你父亲操心。
牛家,是镇国公家吧。
看来定下的应该是镇国公牛清的嫡长孙女牛娴甘,我原以为太子会跟北静王,或者南安郡王家结亲呢,没想到竟选了牛家,看来太子他应该也感觉到了些圣上的忌惮。”
贾赦虽然年轻,可并不代表他听不懂,此时听了乔木的话,赶忙问道:“祖母,您是说圣上忌惮……
可是,这怎么可能,圣上一直很宠爱太子啊,满朝上下八九个皇子,只有太子是圣上一手带大的。”
“你还太年轻了,罢了,这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回头我自会跟你父亲说,圣上就算忌惮,十来年内应该也不会有所动作,再说吧。
你没事也看看史书。
或者劝太子看看史书。
多读史书总归是有好处的。
我教你一句西方的古话,太阳底下无新事,过去发生的事,未来必然还会再发生,一贯如此。”
乔木并不打算跟贾赦说太细。
有些事还是得自己去想。
得自己去寻找思考。
“噢,我知道了!”
贾赦就这点好,听话。
让不问,就不问。
这边聊着呢,乔木便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彻京城的钟声,这钟声清脆响亮,震耳欲聋,之后钟声不断的传来,当钟声超过九声时,乔木就知道出大事了,开始数起数来。
数到二十七时,钟声才停下。
“看来是太皇太后薨了!
赦儿,帮我出去叫下茱萸,让她帮把诰命大服拿来,待会宫里应该会有旨意传来,得提前准备好。”
“祖母,为什么是太皇太后?”
贾赦有些不解。
“皇宫内二十七声钟鸣,这是国丧的意思,只有皇上,皇后,太后和太皇太后有资格,皇后太后年纪还小,身体康健,若是皇上那边出事,那应该是先京城戒严,之后才会鸣钟,而且,太皇太后去年身体就有些不好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也准备准备吧。
你作为嫡长子,也得跟你父亲进宫替太皇太后服丧,衣服就在我这换吧,何嬷嬷家的,你来了,快把公库里的白布取出来,同时让人把府里所有喜庆的东西都收起来。
国丧的规矩你应该懂。
依循旧例就行。”
乔木先是跟贾赦解释着,随后就看到何嬷嬷家已经走了进来,赶紧吩咐他依循旧例开始改换布置。
“是,老夫人!
夫人那边可要派人去通知?”
何嬷嬷家的继续问道。
“派个人去通知一下吧,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的,应该懂,茱萸你也快一点,把大少爷的衣服取来就在我这边换了,对了,把代善的衣服也准备好,他待会得回来换上。”
乔木继续吩咐着。
这种事原身经历过好几次了。
所以乔木对流程了解的很。
自然显得游刃有余。
轻松得体。
随着乔木的命令下达,整个荣国府所有下人都忙了起来,开始忙着清理改换府里的装饰,所有喜庆的东西都得换了,就连红色的瓷器都得换成青白色的素净颜色,所有下人也都得重新量体裁衣,把身上喜庆的颜色换成素净的颜色,倒是不必都改成黑白色,不过也得换成冷色系,首饰也全部都得取下来。
除此之外,需要改变的地方还有很多,就是乔木自己也是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把身上所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全部去掉,其中既包括头上的首饰,也包括脸上的所有妆容。
诰命夫人服国丧期间是不允许上妆或者穿戴首饰的,当然,发髻之间的内衬还是可以用的,只是不能插各种乱七八糟的簪子和流苏。
但好在根据以日代月的惯来传统,乔木他们这些诰命夫人只需要服丧三天即可,三天之后虽然还不能换上喜庆的装饰,但是好歹能稍微上上妆,穿戴点素净的首饰了。
不至于弄的蓬头垢面。
等乔木这边准备好,贾代善也从办公衙门那边匆匆赶了回来,一进来就在下人的伺候下换上了该穿的衣服,随即担心的对乔木道:
“母亲,要不您就别去了。
我去给您报病吧,您前两天一直昏迷着,就今天才刚醒,去皇宫哭丧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过去也不是没有老夫人晕过去的,您的身体我实在不放心,还是让我告假吧。
想来圣上会理解的。”
“没事,我觉得我还好。
况且,太皇太后是当今圣上的亲祖母,我若是不去,圣上会怎么想,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快点派人准备马车吧,史氏那边应该也准备好了,我们四人正好一起过去。”
乔木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而言,就算去了现场,也必然会有特殊照顾,像她们这些超品诰命,即使进皇宫哭丧,那也必定是在宫殿里,跪在软榻上哭,绝不会像一些三四品诰命夫人一样,只能在宫殿外,跪在冰凉的汉白玉地板上哭。
因此,自然无需担心什么。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