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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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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语………”
我瞥了一眼,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只见他坦然自若地望着一旁。
“我在白玉学堂大士院。因此才有机会听到李语的大名。”
“原来是这样。”
“你知道李语吗?”
“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三十多年前,他正在白玉学堂大士院,当时被称为百年一遇的灵智奇才,和我现在的情形一样。”
“我听说他曾在龙门学堂,做过副大士。”
“据说是这样。后来出了些变故,就辞掉了这份活计,从人间消失了。再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了。”
风匕停顿了一下,又悠悠地转过头去,“当我听说那是李语三十年前修建的独合院,就抑制不住地想来看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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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风匕所说,大约三十年前——那个被称为怪才的李语修建了那个老宅。
完工之后,他几乎每年都要来,在独合院中度过两三个月的时光。
后来,他将老宅转卖他人,几经转手,直至现在。
至今,在那老宅的大厅书架上还留有许多他的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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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一说,风匕那细长而清秀的眼睛里现出喜色,不停地眨巴着。
“真想看看。这次的千里跋涉,总算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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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慢慢开始黑起来。
当我们走在暮色起来,冲着这边喊起来,“老伯,能不能把窗户全打开通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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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周边窗户全打开之后,我又回到风匕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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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几大少爷,是不是有些失意了?”
我故意称他为少爷,带有很强烈的讥讽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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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意?”
风匕喝了口杯中的酒,苦笑一下,“你这么说,也可以。最近他只要喝醉,就是那个样子。”他大作地耸耸肩,压低声音,“虽然这样讲我堂弟,太不合适了,但我觉得失去自我的人是最丑陋的。”
风匕的话语十分严厉。
从这些话中,也能感觉出他很自信——不管是失意,还是喝酒,都不会失去自我的,“他不是在喊‘小兰’吗?她是我们过去小队里的一个同伴。”
“是这样呀。”
“她很好说话,人长得也蛮漂亮的,就是太轻浮了。”
“轻浮?”
“简单来说——她和隐楼里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差别,好像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
“不光是风几,其他家伙也迷上她的。”
说完,风匕又大作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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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思乱想起来:别看他动作大势,若无其事,像是说别人的事情,说不定也是全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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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6月的时候,小队之所以要散,也是被她害的。”
“她听信京都一位公子哥的豪言,抛弃大家,还和风几一刀两断了。风几痛心不已,领头人没了,小队也就无法继续下去,只好散了………”
“那可太不好了。”
“本来,风几和寂之都想把咱们这个小队逐步壮大,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最难过了。这次出游实际上就是为了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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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个禅坐小队中,风几是领头人,安正说起来是个二手子。
但听风匕讲,在小队的所有人中,他只会瞎闹嚷,说得严厉点,就是个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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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不打算将这个禅坐小队壮大吗?”
“不,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风匕扶扶下巴,微笑着,“即使小兰不走,进入大士院后,我就打算离开小队了。”
“我想阅得几本天下奇书,那才是我的夙愿,如果可能的话。”
“明白了。”
我点点头,将剩下的酒喝完,“对了,你们明天干什么?有没有安排?”
“也没什么安排。”
风匕抽了一下鼻子,摇摇头,“李语大士的藏书放在哪呀?”
“在那边——大厅对面的大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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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宴会依然继续着。
我又从厨房拿了坛酒,送过去,然后便丢下他们,离开会客房了。
就在那时,听到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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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买的,还有哟。”
风几冲着寂之或安正叫嚷着,“过一会,把那玩意拿过来。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了,没事的!!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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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即便明白了,我也不会多管闲事的,最多也就叹叹气——随他们折腾,只要不把这宅子拆掉就行。
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肯定不会严加看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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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已经是夜半天了。
黑狗卡洛呆在我的卧榻上,缩成一团。大概是因为今天客人太多,受惊了………看来刚才我的推测是对的。
我摸摸它的脊背,卡洛顿时抖抖黝黑的身躯,一反常态。
也许好久没有喝酒了,肚子有点涨,不舒坦。
为了不那么难受,我朝左侧过身体,尽量不去听会客房内传出的年轻人的叫喊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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