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陵城,官邸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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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本就瞧不起李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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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府长对李陌一下狱的事只字不提之时,他心中还在暗嘲,而当这些案宗搬上来,正式将白骨女尸一案交给他,小白脸起来,指着那如山般的卷宗大叫说。
李府长也不恼怒,手指轻敲着桌面上的惊堂木,轻笑说:“李太平身为大书吏,查案断狱的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虽然没还没有正式上任,但本差已经委以重任,周书史认为他有所不敬,将他关了起来,这案子自然要着落在周书史的头上………莫不成周书史要本大人亲自去跑腿查案?还是说本大人没有出迎,周书史要把本大人也给一并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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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长本就是这等根秉,连不可一世的赵贵妃都敢弹劾,朝野上下衮衮诸王他哪个没暗着明着骂过,如今重拾信心,不再隐忍。
此言一出,猛拍惊堂木。
“啪——”
隐现尊威,不可二说。
慢说堂上的吏卒,便是小白脸也是心下一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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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敢……不敢………”
小白脸此时才意识到,关押李陌一实非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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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小白脸也就合乎了下来,迟疑了一番,这才嘟囔说:“既然那个李太平这么有本事,能够在五天之内破案,大人把他放出来,让他破案就好了。”
他的声音虽小,但整个公堂悄然一片,近乎落叶可闻,却是让所有人都听在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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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长只是冷哼一声说:“本大人可没有周书史这般英武神威,说抓人就抓人,说放人就放人,这公堂之上,言出必据准绳,怎么能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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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本以为自己松了口,李府长就该大感大恩,把李陌一那无耻小犬给放出来就完事了,怎么知李府长并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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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的意思………该如何措置这事儿?”
李府长见得小白脸不敢再嚣张,心下也很是舒顺,不过仍旧板着脸说。
“李大书吏是受了本大人委托在办事,周书史抓人之时可曾问过本大人的意思!!事到如今,要么接下这案子,比限三日破案,要么你自己去把李大书吏放出来,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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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长此言说完,站起来便拂袖就走,回内邸去了。
场中只留下一脸尬然的小白脸,以及窃窃议论着的大小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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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见得众人对他指指点点,但觉得每个人似乎都在笑弄他,心头愤愤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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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才将李陌一拿下,此时放他出来,可不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早上抓的人,下午就要放出来,日后还如何在府长官邸中混下去………
念及此处,他便大手一挥,将长随都召了过来:“来人,把卷宗都抬回去,我就不信破不了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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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忿忿离开之后,二堂上才轰然笑开,陪堂王十摸了摸胡须,不禁对李府长叹服一番,赶忙到后邸去,禀报了小白脸的决定。
李府长也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让人取了几两银子,交给陪堂王十,到酒楼订了一桌席面,吩咐送到大牢里头。
陪堂王十嘿嘿一笑,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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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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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陪堂王十乐然然地进来,李陌一便知道计策奏效了。
侍卫王启等人也已经知道,便拥上来,急忙问陪堂王十说。
“王陪堂王陪堂,大老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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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陪堂王十先朝李陌一稍稍一示,而后转头朝王启等一众侍卫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东翁回到后邸之后,只说了两个字!!”
王启等人顿时伸长了脖子,纷纷挤过来,侧着耳朵问说:“哪两个字?”
“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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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陪堂王十这么一说,想起平日里面目全肃的李府长,回到后邸的得意模样,不由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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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堂王十走过来朝李陌一说。
“大书吏大人,老朽追随东翁多年,这两年可从未见过东翁如此然兴,还得多谢大书吏大人,东翁已经让在下定了席面,一会儿就送过来,往后怎么做,还得大书吏大人劳心了。”
李陌一稍稍摆手说:“府长老爷本就是如此之人,只是往日坎坷,一时心寒困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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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房里头待了一会儿,酒楼的席面也送了过来,鸡鸭鱼肉各色时鲜摆了满满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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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和王启等侍卫们一同坐下。
连老陪堂王十都留了下来,喝得满脸通红,和王启等人划拳行令,平素里的老陪堂形象是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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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嚷着,宁可玄也过来了。
李陌一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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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签押房里都被闷成烧羊了,你们这些家伙倒是在这里大吃大喝!!”
宁可玄愤愤地骂说。
李陌一转了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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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玄说:“那破签押房实在太热,我把那些指纹带回府里比对了,爹起初还不信,看过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每个人的指纹果真不同,而且对你那个什么放大镜直呼物奇,说若是早几十年让他有这么一个物什,他还能多破几百个案子呢!!”
“我爹说了,你放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