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像是餍足的猫一样歪倒在桌上,甩着尾巴,爪子撑着下巴看着季子禾。
虽然旁人看着季子禾面前的两碗豆腐脑都是满的,可没有受到障眼法影响的季子禾却清楚的看到,这两碗豆腐脑都剩下了半碗。
季子禾伸出手指戳了戳孟章的筷子腰,孟章拿小爪子推了推他的手指,“别戳了,再戳就要吐了。”
“你不是说你很大吗,怎么连两碗豆腐脑都喝不完?”季子禾问道。
“你居然在怀疑我不够大,难不成当初上了我的人不是你吗?”孟章一脸看着负心汉的表情。
季子禾:……
他是爬上过孟章的头顶,但是明明一个挺正常的话题,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就变了个味道。
“我知道你挺大,不是,个头挺大,那为什么你还留下那么多豆腐脑没吃?”
“之前吃的有点饱,这会儿就有些吃不下了。”孟章也不知从哪里找来根牙签,小爪爪捏着,呲着嘴巴剔着牙。
龙族送来的孝敬实在太多了,孟章全部都当零食吃了,从早到晚一直都没停过嘴,能不饱嘛。他以为自己肚子里还有能放下两碗豆腐脑空间,谁知道一碗都放不下,简直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实在是扛不住啊。只是喝了两半碗豆腐脑,别看他肚皮看起来平平,可实际上。他已经撑的快走不动道了。
“喝个豆腐脑牙里也会卡东西吗吃完饭不要老是用牙签戳,不然牙齿间的缝隙会变大的。”季子禾无奈的端起了豆腐脑,又举了个例子,“你还记得住在白河镇上陈寡妇的儿子吗,年纪小小,牙缝一个比一个大。”
孟章不以为然,他可是青龙,牙齿结实的很,怎么可能被根小小的竹条给戳出洞开,不过孟章还是把牙签收了起来。
豆腐脑挺实在的,装满了两大瓷碗,虽然被孟章给喝了一半,可剩下的分量也仍旧不小。季子禾吃了一碗馄饨,又喝了两半碗豆腐脑,打了个饱嗝。
本来他吃了碗馄饨还想再去买个饼呢,现在饼也吃不下去了,肚子里都是汤汤水水,一定饿的快。季子禾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就给骨头只买一碗豆腐脑就好了。
结了账,将豆腐脑的碗还给了卖豆腐脑的妇人,季子禾就挺着肚子就往县衙里走。
“其实我觉得吧,在外边吃虽然费点钱,可却能一边填饱肚子,一边体察民情,也能算是件一举两得的事情啊。”季子禾为自己不吃县衙食堂饭找着借口,“我身为本地父母官,怎么能脱离百姓呢,要时常深入到群众中去才行,你觉得呢?”
孟章一点都不关心这些理由,他只想问一件事情,“晚上吃啥?”
“吃……好吧,这是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反正只要不是食堂饭就行。我有时候就在想,就咱们县衙高大爷的手艺,做给我们吃的都是这个样子了,牢里的犯人吃的可是比我们吃的饭菜还要差上不少。等他们吃几天牢饭之后,是不是就会后悔自己犯罪了。”
“谁知道呢,就算后悔也没用,既没有后悔药给他们吃,你也舍不得花钱换厨子。”孟章说道。
季子禾笑了起来,“高大爷那么好,我怎么舍得换,说不定吃了他做的饭,犯人出狱后就改过自新了呢。”
一路上悠悠哒哒,季子禾就慢步走到了县衙门口。孟章突然停了下来,季子禾疑惑,“怎么了?”
“有人跟踪我们。”孟章说道。
季子禾往后看去,县衙这边又没有集市,闲着没事也没人喜欢往这边晃悠,衙门门口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孟章突然飞出了好远,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小的纸人又飞了回来,“就是这个东西跟踪我们。”
季子禾看了看这纸人,平平无奇,难道不是谁随手扔掉的垃圾吗?
“都让你好好学法术了,空有修为,却连这纸人的玄机都看不破。”
季子禾有些不好意思,“我平常公务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学这个学那个的。你快跟我说说,这纸人有什么玄机?”
“这应该是种傀儡秘术,上面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法术的波动,很适合用来侦查。若非走到开阔地,否则我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孟章说道。
季子禾了然,骨头自己都差点忽略的东西,他认不出来,也算不上是学艺不精吧。
“可为什么它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纸人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它在装死而已。你先回县衙,我去会一会这纸人的主人。”孟章说道。
“那你早去早回。”季子禾没半点担心的,孟章在哪里不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这一点季子禾从来都不怀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孟章就回来了。
“是什么人跟踪我们啊?”季子禾问道。
“就是那个让你算命的那个道士。”
“他还不死心啊!”季子禾惊讶道。这道士究竟是有多么执着啊,想为他算命都想疯了吧,这都跟到家里来了。
“谁知道呢,我把他打了一顿,估计他肯定不敢再来找麻烦了。”孟章拉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
没想到牙签还真的能把牙缝给戳大,因为小禾子不喜欢他用牙签,孟章就把所有牙签赏给那道士了。一想到那道士满嘴血的惨样子,孟章觉得这辈子再也不想碰牙签这种东西了。
自从孟章教训了那道士一顿后,那道士就不见了。再去那馄饨摊吃饭时,老板娘也说许久未见那人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