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姑姑知道吗?”季子禾问道。
为什么一回来就要给他这么一个荒唐的消息,什么闯荡江湖,那不是该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头脑发热才会干的事情吗?他爷爷现在都多大年纪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出去就不怕遇到什么意外吗?
“知道,可你姑姑劝不动他啊,我们都劝了,可他非要离开。说什么等他玩累了,就会回来。你姑姑就搬来和他一起住,一时没看住,他就不见了。我们一个村的人都没有看到他从家里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季氏的族老说道。
季子禾觉得有些头累,这都叫什么事啊!他以前也没有听过爷爷说过想要去闯荡江湖的意思啊,怎么这么突然。他一个人在外边,钱带够了没有,吃的好不好,穿得好不好,会不会遇到坏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个人照顾他……季子禾实在是想不通,他爷爷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他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可以好好孝敬他了,他为何非要离开。
“那可曾出去找过?”
“找了,咱们村,还有周边的村里都派人出去找了,没找到。你姑姑急的都报了官,官府也派人找了,还是没找到。后来你姑姑就掏钱让官府贴了个告示悬赏,至今也没有人提供出来什么消息。”
季子禾蔫了,考中探花的喜悦顿时就消失不见了。他突然有些茫然,他考进士真的也不是多喜欢读书,若不是因为爷爷的期望,他干嘛要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可他好不容易考上了,爷爷却离开了,那他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用处。
孟章蹭了蹭他的脸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跟在小禾子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小禾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他爷爷做个老太爷,安享晚年,结果他明明已经成功了,谁知道人不见了。
这么多人看着,虽然孟章用了障眼法季子禾也不能去摸摸他。他想向孟章笑笑,可他却笑不出来。
“你也别急,我记得你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季氏的族老说道。
“嗯,谢谢你们在我不在家时,照顾我爷爷。长老,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吗?”季子禾说道。
“那你好好歇歇。”村长叹了口气,季子禾这孩子是所有人从小看到大的。他们都知道他们爷俩不容易,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啊。
“大家都散了吧,探花郎走了那么远的路,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了。大家也都别堆在这里了,让探花郎好好休息休息,都散了吧。”
村里的长辈与季氏的族老们共同维持秩序,将所有的村民都劝走。很快,热闹房子里变的清冷下来。
黄九郎将大门关上,他的主人现在可没心情接待客人,还是等他心情平复了再说吧。
“小禾子,别伤心,江湖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说不定过几天你爷爷就知道困难回来了呢。”孟章把自己变了大一点,筷子腰变成了水桶腰,伸出大爪子拍了拍季子禾的脑袋安慰道。
“虽然他们都说我爷爷是自己非要出去闯荡江湖的,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季子禾抓住孟章的爪子,龙爪一点也不好摸,硬的很,还有长长的指甲,抓着有点硌手,可他还是没有送开。
“我听我爷爷说过,他年轻时还真的闯荡过江湖,虽然他说的那些江湖之事挺像那么回事,可我知道那都是他瞎编的,村里老人说过,曾经看到他在县城里的大酒楼里当过跑堂。要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他也不会没几年就自己跑回村里来,娶了我奶奶,安安分分的种了那么多年的地。”季子禾说道。
“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他以前的仇家找来了?”孟章说道。这很有可能嘛,因为怕仇家报复家人,所以自己独自离开,不牵连家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不会。”季子禾肯定道,“虽然我爷爷常吹嘘他年轻时是个武林高手,可他抓只鸡有时候都能扭到腰,他根本不会什么武功。他的性格我最清楚,最多跟人发生点口角,根本不可能与人结什么大怨。”
孟章想了想,在几个屋子飞来飞去的转悠,似乎想找到点什么线索。季子禾也没闲着,去了书房,如果季老汉给他留下什么肯定会留在他的书房的。
没过多久,孟章从季老汉的房间里伸出了脑袋,冲着书房叫道,“小禾子,你们赶紧过来。”
“怎么了?”季子禾赶忙从书房里走了过去,黄九郎也从厨房出来跟了过去。
“看这里。”孟章指着自己从箱子里翻出来的褥子叫道。
“这是……”季子禾说着就要去把褥子抓起来,却被孟章制止了。
他将褥子从箱子里搬了出来,平摊在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留的床上,一条巨大的黑色大洞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这是被火烧的吗?”季子禾凑近观察道,褥子里的棉絮都是黑的,像是被火烧的痕迹。
可这痕迹是怎么烧出来的啊,这黑印子有一条胳膊那么长,横在褥子的正中间,但宽度却并不算大,还没有季子禾的拇指粗,但却烧透了褥子。把褥子铺在床上,对齐之后,甚至可以通过其看到床板上的黑印。
“不是火,是毒。”孟章说道。
“毒?”什么毒,居然可以将厚厚的棉褥子给腐蚀透。
“不知道,我对医毒之术虽然说不上是精通,却也算的上是小有所成。可这毒我却认不出来是什么,用毒之人,定然是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