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值目瞪口呆,整天只吃些虫子过了十五年,这老人居然还有命?“看来这牢中虫子还挺补的……”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红了脸咳嗽一声道:“前辈知道怎么能救你出来吗?”
那老人瞪着他道:“只能用钥匙打开那天机玄铁做的锁,不过我不知道那钥匙在何处。”
傅秋值看着旁边那枚正泛着银光的特制铁锁,用内力震去,那锁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都试过几万遍了。”老人叹气道。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尽快找到钥匙来救前辈出去。”傅秋值又道:“对了,不知前辈可曾见到一个个子跟我一般高的年轻人关进来?那是我的朋友,他也中了mí_yào被人暗算了。”
老人摇头,“我很久没见人来过了,你的朋友应该没被关在这里。”
傅秋值疑惑,不过只要不被关在这天机玄铁牢房里,楚恒应该有办法逃脱。眼下还是去找钥匙,救圣手叶桐前辈出来才是。于是拱手道:“晚辈明白了,前辈暂且保重,我很快回来。”
圣手叶桐摆摆手,从空中捏住一只蚊子丢进嘴里,“十五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你去吧。”
第15章 第 15 章
离开牢房,傅秋值来到另一处石道里,忽然听到前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七八个人朝这边走来。
傅秋值双脚点地,静静的贴在洞顶,屏着气朝下看去。只见一个人领着一行黑衣人自通道深处走来,领首的那人看起来身份颇高,不仅走在前面,穿着也与其他人不同。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整齐的束着,眼中含笑,面带七分温和三分笑意,看起来年纪在二十三四上下。
后面的人喊他:“程堂主,不知门主交代的事可有头绪?”
白衣人道作为难状:“那件事可不好办啊,还要劳烦各位多上点心,湖州那边的弟兄们有消息没?问出什么来了吗?”
后面那人回道:“还没问出来孙青雪就死了……我们的人还在城中搜查。”
“哦?”白衣人突然止步,回头看那个回答他话的人,语气仍是温和的道:“孙青雪什么都没说就死了?”
被他盯着的人吓得两股战战,低头道:“堂主恕罪,属下派去的人拼尽全力拿他,损失惨重,没想到失手把他杀了……”
白衣人轻笑一声,右手凝气,一掌把那名属下击飞,面中却没露出一点不悦,“失手?我刚刚也失手了一下,你怎么就摔倒了呢?”
那属下喷出一口鲜血,自知他不会放过自己,干脆破罐子破摔,大骂起来:“程厉你不是人!兄弟们在你手下办事哪天不是恭恭敬敬!一点小事你就翻脸不认人,你把老子当狗吗!”
程厉面不改色,笑意吟吟的走到那大汉面前,似是不经意地踩到他的手指上,一点一点发力碾着,“你可不就是一条狗吗?我让你活你就能活,让你死,你就得死。”
地上的大汉连骂他也顾不上了,口中发出惨痛的叫声。
等程厉移开脚,那黑衣大汉的手指早已变成血r_ou_模糊的一片,又吩咐后面那几个低头不敢吭声的人,“把他扔到后山喂狼吧。”说罢信步走了。
傅秋值在上面看的真切,怪不得在山里被他跟踪的那两个人怨声载道,这程厉的确是个笑面虎。看着那名大汉被其余人拖走,石道内很快又恢复一片安静。
从壁顶下来,小心地绕过地上的一滩血迹,傅秋值来到一个像是议事厅的石室里。
这间石室的空间很大,约摸能容下两百人。正前方用石头凿出九级台阶,台阶上放置着一张石榻,石榻后面摆着一扇嵌着黑云母的木屏风,他心想这应该是无极门门主之位。
傅秋值走上石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只不过那石榻后的屏风十分华丽,与这简陋的石室格格不入。他伸手摸了摸,那黑云母入手一片滑腻。土包子傅秋值轻轻的推了推,想试试这屏风重不重,谁知这屏风一缩,一扇石门竟出现在屏风后。
傅秋值思索片刻,伸手推开那石门,后面竟连着另一间石室。低头走进那间石室,眼前是一张很大的床,这门就开在床后,被床上的帐幔挡着,显然并不想被人知道这扇门的存在。绕开这张床,可以看到这是一间某人的卧室。
石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茶壶水杯俱全,有一只还放在桌沿上,明显之前有人还在桌边用这只杯子喝了水;左边一侧有张书桌,几本书在桌上凌乱地摊开。正对着床的那面墙壁上,还有一扇门,这扇门就是平常进出的门了,比傅秋值进来的那扇大了好多,此刻正紧紧关闭着,不知通往何方。
傅秋值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随意扫了一行,只见上面写道:“……半夜,书生来到窗前,轻轻敲了三下,果然有人从里面打开窗子。书生遂翻窗而进,见那烛火下,端坐着一个美人。面泛桃花,sū_xiōng半掩,不是赵家小姐却是哪个?书生道了声‘小姐,相思成病,痛煞我也!’就拥着赵家小姐欲行那云雨之事……”
傅秋值越看越不对劲,面上浮了一层红晕,心中咚咚直跳。赶忙掩上书,看了看书皮上的书名,上面写着‘金陵姻缘录’,又拿起一本:‘桃源求仙记’,又翻出一本‘狐妖恨’……都是些街头巷尾书贩子卖的一些三流言情话本。
傅秋值又把书放回去摊开,心道:莫非这间屋子里住的是个姑娘?怎么看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