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家小弟们又在闹腾,简直太不像话了。虽说给家里送了信不用急着回去,可万一又招惹来什么玩意儿呢?
她现在心情非常好,不兴再杀生了。
关平安立即取出竹笛,吹响召唤令:真是不靠谱!总得给她先瞧瞧她爹爹的回信吧?万一她爹找她有事呢?
你问她如何猜到?
那还用得了说嘛,就是不知自己要是带回去熊瞎子,她爹娘还会不会惯着她,这个好像比较难。
“汪!汪!汪!”
“吱!吱!吱!”
一狗一鼠倒是来得挺快。
关平安从黑子的皮套内掏出纸条,见折合的纸内还夹了一根野鸡毛,乐得咯咯直笑,原来是她小兄长给她的回信呀。
自从有一本小人书上出现所谓的鸡毛信,她哥哥可较真了,干啥都喜欢往纸里搁一根鸡毛,以示情况非常火急!速度!
幸亏她机灵呢,早早就往长书桌上插了一小酒坛子的鸡毛,要不然那她姥姥给的两只母鸡早就秃了。
果然,是他的手笔!
可她爹咋就没动静?
“我爹没生气,对吧?”
黑子迷茫地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后面,果断喊了一声“汪!”
小黑紧跟着吱吱吱的叫着,爪子还往嘴上比了比,又昂起它的小脑袋,前爪子朝胸口捶了捶。
关平安鄙视地给了这货一对小白眼,“学谁不好?学那黑大个干啥?蠢死了!放心好了,我回去就让我爹割蜜,你们都有份。”
不过不能喝多!
真不是她抠门,哪怕有再多的神仙水辅助,万一小弟们喝出个好歹呢,尤其黑子,狗真不适合吃太甜的。虽说爱惹祸点的,可还能改造。
小黑立即屁股朝着她。
“哟,你还耍性子了呢。谁是老大?”
一狗一鼠立即对准她,“吱!”“汪!”
关平安满意地给个赞许的笑容,有眼力劲儿,她立马小手一挥,“走,老大带你们溜达去。”
这两货也太没尊严了,接过黄瓜,一个抓着黄瓜啃着,一个往大嘴一扔,屁颠屁颠地跟上。
关平安还真舍不得委屈自己两小弟,特意先停止采集活动,带着它们去往她熟悉的一处山坳。
一到目的地,一狗一鼠更是嗨皮,小老大要准备美食了。
关平安先取了一个西瓜,拿出匕首时,嫌弃地撇了撇小嘴,用手刀直接劈开两半递给它们,自己则开始生火烤肉。
这兔子一拿出来,居然被这两货齐齐给嫌弃了,可见这两货平时吃了多少,真该揍一顿!
关平安狡黠地一笑,示威地捏着一把红辣椒朝它们挥了挥,吓得这两货顿时老实,小老大实在太坏了!
随即她取出一头狍子,倒是让一狗一鼠又开始高兴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又是宰杀,又是清洗,又是烤肉的,这一顿午餐可费了不少时间。
结束之后,小松鼠又指向某个方向,关平安却没了兴趣。
过了下午两点,不说过了父母会不会担心,就是安全上也是个问题,她能巧杀熊瞎子,可不代表着正面对决不会吃亏。
站在山脚下,关平安还是有些迟疑地打量一圈。
陷阱啊……
要不再挖挖?
黑大个实在太丑了,她下不了手呀。
可等她着眼遥望远处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地,终究歇了这个心思,她不能再给她爹添上麻烦。
她爹今天在烈日下钻进密不透风的庄稼地,不是锄地就是施肥。
那些细长带刺的玉米叶子常常能将他那被晒得透红的肩膀挂破,胳膊上更是留下一道道血痕。
哪怕她给他抹了再多的防虫药粉也没用,汗流浃背的一冲,那些潜伏在草丛里的蚊虫又会不失时机地向他冲锋。
如此一想,再大的美食也激不起关平安的兴趣,随即她微微眯着双眼望向屯子西口,那个通向外界的土路。
关平安失神地望了一会儿,被一狗一鼠的叫声所惊醒,微微叹了口气,背上背篓毅然踏上回家的路。
她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马六屯,除了此地民风淳朴,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当农民实在太累,死热的夏天顺着垄沟刨地,一锄头一锄头的刨着……还有她得先想法子去购买关小竹口中所言的雨衣雨鞋……
再穿草鞋,烫人的泥土,雨后的淤泥,再沤着她爹的脚趾,她就是再想法子让她爹泡脚也都没用了。
人选上借用姑姑名义不合适,她可不止她爹一个亲哥;借用姥姥家也不合适,有位三舅舅呢;
借用赵家名义更不合适,他家是有雨衣雨鞋,可凭什么替她家背负名声,就是答应也不行,欠太多就还不完。
剩下的,老表叔?还是那位军人齐叔叔?
小天佑又一次翘首以盼地来到路口,见到熟悉的小身影出现,顿时喜上眉梢,可很快就蹙了蹙眉。
妹妹撒谎了!
还有妹妹在想啥?
驮着一大麻袋虚的,掩饰所用的黑子倒是第一时间瞧见小天佑,高兴地朝他欢呼:“汪!汪!汪!”
连带着小黑也跟着吱吱吱的叫声。
关平安顿时抬头一看,不由地笑出声,急忙往前跑去,语气带着埋怨,“哥哥,这么大太阳,你干嘛出来?”
“我来了没一会儿。”小天佑牵过她的手,“妹妹,你咋从那边过来?”
矮油!露馅了。
关平安嘿嘿地笑了笑,倒是没想瞒着哥哥,含糊着一言带过,“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