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亲自端着托盘来到关天佑和齐景年的院子时,梅大义已经换了一身,正与关有寿爷仨坐到书房。
关天佑在泡着茶。
刚入座的齐景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是关关,应该是面条好了,我去看看。”
关平安见他出来相迎,却未接受,她不由地挑了挑眉。哥们,你现在不是该屁颠屁颠地接过托盘?
说好的舍不得我动手,说好的怕我烫到呢?给你零分!亏我还说你是良人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接咱娘。”
关平安无语地斜倪着他,“犯得着嘛,我家有啥事,你有不知道的?行了,你想避嫌都太晚了。”
还去接咱娘?
你咋不说今晚先回家?
“真不用避开?”齐景年说着抢过她端着的托盘,“也是,我又不是外人,你可是我媳妇儿。咱走!”
你就贫吧。
关平安默默跟着他后面,“你事先听到义爷爷回来的消息没有?不准骗我,梅爷爷有没有跟你提过?”
“无。”
“可我爹就听梅爷爷提过。”关平安瞟了眼东屋窗户,压低了声音,“我怀疑这里面还有事儿。”
“不是见咱们不走,义爷爷亲自来接?”
关平安摇头,“没这么简单。要是单单如此,我爹早就通知我了。等会儿进去记得帮我注意着点。”
“好,咱们先进屋。”
这边院子的书房百年难得一遇地放了冰盘,寻常日子里,不说齐景年和关天佑俩人,就是关有寿都喜欢待在后罩房的大书房。
今晚他们算是破了例。
要不是梅大义在此,夜间在家的时间,尤其是夏夜,不到休息时间,他们俩人是鲜少待在这间书房。
想看书,是哪儿也比不上后罩房的大书房来得舒适,偶尔不想回房就直接在西屋的榻上休息。
除了关平安在校期间,有空在家的齐景年和关天佑俩人这才就近待在正房的书房内陪关有寿聊聊天探探心。
书房还是保持着梅老搬走前的格局,毕竟当时老爷子搬走时,办公桌和书架都未搬走,只不过多了些摆设。
比如原先客厅内的沙发椅,比如多了的博古架,再比如纱帘儿,再比如墙上挂了一副关平安所作的字画。
梅大义接过关天佑递来的茶杯,打量着四周感概地叹息一声,“可惜我身上不方便带相片,那边都收拾好了。”
至于那边?
关有寿笑笑,“没人为难您吧?您可别整那一套报喜不报忧。我就跟您亲,你要是瞒了我,回头我反而起来。
随后进来的关平安快步按住他,“坐着,坐着。义爷爷,还是在家舒服吧?您是不知道您一没在,我有多不习惯。”
梅大义顺着她的力道又坐下,好笑地看着她,“真不习惯?我怎么听说你还跑出去待了两个多月?”
关平安立马看向她老子。
关有寿摇头。他是来不及也不想提起那事儿,至于之前先生是不是知会孩子祖父一声?更不可能。
关平安从托盘内拿起筷子递给梅大义,“您知道我之前没在校啊?不光是我,我哥他们俩也没在学校呢。”
“先让你义爷爷吃了再说。”
“没事儿。”梅大义摇头,“边吃边说好了。你别瞧我没在这边,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你祖父那儿可都知道。”
“梅爷爷说的?”
“他?”梅大义撇了撇嘴,“有的,他会说,更多的都是你祖父他分析出来。就打比方说这次为何让我来。”
关有寿瞟了眼围着梅大义左右而坐的关平安三人,端起茶杯,他垂下眼帘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之前你梅爷爷说你们回了一趟老家,之后隔了半个多月,你祖父不放心,就找人打听有没有人骚扰你们。
结果就发现你们兄妹俩人都没在学校,一开学没两天就跑了,是吧?你爷爷当时得到消息就说坏了。”
关平安伸伸手,示意他先吃,不然面条坨了就不好吃。为了让梅大义安心先吃完再说,她笑道,“不是啥大事呢。
这样吧,您先吃着,我正好来给先你说说我爹为啥带我们回马六屯。说起来呢,话长,是这样的。
去年大年三十儿的前一天,那天刚好是早上九点多,咱们家就来了两封加急电报。上面都是说我奶住院。
当时我爹娘都在单位上班……到了地方,我奶就县医院……后来我姨爷爷就带了他丈母娘临终的东西……”
梅大义吃着面条,听着关平安一五一十地讲起与老院那边是如何断了关系。吃完了,就这事儿还没说完。
齐景年赶紧趁她歇口气功夫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多少先喝一口也好。关天佑见状开始附言补充她忘了的地方。
关有寿这个无语的。他这一对儿女的口才可真好,上什么研究生班,还不如直接不学相声唱双簧。
梅大义听着,时不时地瞄了瞄一眼他家小少爷,见他并无异色,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比主子猜想的情况好很多。
关有寿朝他安慰笑笑,“我真没事儿。我娘养老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他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
矮油,重点来了。
关有寿这一开口,关平安兄妹俩人立即禁止如出一辙地一脸乖巧坐好,瞄了瞄他们老子,又瞅了瞅梅大义。
“少爷,瞧我这反应,老爷是说了需要钱的地方就用,不够他再汇,总归要让你放心离开才行。
还让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