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张小兰小姐,她跟我一样在美国留学,是我很要好的私人朋友。”
张小兰显得很是落落大方,她伸出右手,很正式的跟王欣打招呼。
客套一番后,牛小强招呼大家落座,然后吩咐厨房上菜。
服务员很快就端上来了好几分凹山本地的特色菜,比如酸辣鲜鱼汤、红烧野兔肉、土豆烧土鸡、莲藕炖排骨等等。
这些特色菜在凹山比较常见,但对于外来人来说,那就是很稀罕的菜品了。
菜品端上来之后,牛小强看了看在座的两位女同志,笑着问道:“你们喝酒吗?”
王欣听到这话看向了张小兰,似乎在等着张小兰发表意见。她明显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女人,知道这种场合要照顾张小兰的意见,否则要是张小兰不喝酒,自己却嚷嚷着要喝,那就显得有点喧宾夺主了。
张小兰在美国培养成了喝红酒的习惯,不过一般都是在晚上睡觉之前喝一杯,据说这样可以养生。
她笑着问道:“这里有红酒吗?有的话就拿两瓶过来,没有的话就喝点凹山本地产的苞谷烧吧。”
牛小强微微一笑:“招待所有红酒,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不过今天上的这些菜不大适合喝红酒,要不咱们还是喝白酒吧。”
张小兰这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各色菜品,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在美国吃牛排呢,这些菜确实不适合喝红酒。”
牛小强扭头对服务员吩咐道:“给我们来一瓶老苞谷烧。”
老苞谷烧指的是陈酿了一些念头的苞谷烧,喝起来口感在她的面前,而她的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这把刀杀死自己的丈夫。
这是一种很直观的感觉,虽然王欣并未这样说,但两人就是敢肯定她一定会这么做。
女人要是偏执起来,要比男人更狠更可怕。牛小强担心王欣情绪失控,虽然她不见得会伤害自己和张小兰,但闹腾起来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他轻声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动,先把情况跟我说说吧,比如说你为何要让我帮你寻找你的丈夫?”
王欣再次点头,压抑住情绪开始讲述:“我的丈夫名叫刘玉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要从十五年之前说起,我是州广本地人,那年夏天我十六岁,刘玉良是首都人,他被下放到了我们村,由于他是首都人,长得也很靓仔,再加上他本身的文化水平很高,我就……就不可避免的对他产生了好感。”
牛小强一听这话就大致猜到了后续的情节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刘玉良后来肯定跟王欣好上了,后来政策改变,刘玉良为了回城,狠下心抛弃了王欣。
这种桥段的故事在那个年代是非常常见的,现如今有很多伤痕文学都在写这类故事,写的时候还会特地注明这是纪实故事,也就是说书里的内容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牛小强虽然没看过这类伤痕文学类的书籍,但却听方东平说起过。甚至就连凹山,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欣跟刘玉良之间的故事要比他所了解的伤痕文学更加复杂、更加夸张,也更加让人心寒。
只听王欣接着说道:“我们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按照家庭成分来讲,我其实是配不上刘玉良这才的高材生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很单纯,刘玉良看起来也很单纯,他虽然对被下放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认命了,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首都,于是就接受了我的好意,在我十八岁那年,我们两个办了结婚宴,但由于我年纪不够,我们没有打结婚证。”
早婚的事情在全国各地的农村地区都普遍存在,即便是现在,年龄没到就结婚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