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琳娜刚才就对张秘书抱着的东西感到十分好奇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没好意思张口询问。
此刻一听张秘书抱着的是丁红强准备送给自己的礼物,凯琳娜不由一愣,脸色越发的好奇起来:“丁厂长,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丁厂长露出讨好的笑容:“凯琳娜总裁可以亲自把上面的布揭开,揭开之后您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凯琳娜看了牛冬香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询问的味道。
牛冬香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凯琳娜总裁,中国人一向都比较讲究礼尚往来,你要是不收这份礼物,那就是故意让丁厂长难堪,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会对索赔的事情产生不好的影响,你也是可以拒绝的。”
凯琳娜想了想,然后开口:“牛冬香,你帮我问问丁厂长,他送这份礼物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牛冬香点点头,帮着凯琳娜提出了疑问:“丁厂长,凯琳娜总裁让我问你,你送她礼物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或者目的?”
丁红强干笑道:“如果说我没有任何目的,那纯属胡扯,不过还请你转告凯琳娜总裁,我是不会太让她感到为难的,只要她能够延迟几天起诉我们厂,我就很满足了。”
牛冬香把丁红强的要求转告给了凯琳娜,凯琳娜听完之后面露诧异之色:“丁厂长只有这么点要求吗?”
丁红强立马点头,语气恳切道:“我真的只有这么点小小的要求,还望凯琳娜总裁务必宽限我们几天时间。”
凯琳娜嗯了一声:“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我可以答应,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我可以宽限你们一个礼拜的时间,超过一个礼拜,我就会向中国的相关部门提起对贵厂的诉讼。”
丁红强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声称谢。
凯琳娜看了看张秘书手里抱着的东西,犹豫片刻后吩咐道:“还请张秘书把礼物放在茶几上,我等会儿再看。”
张秘书不敢不从,立马点头哈腰的把用桌布包着的坛子放在了客厅里的茶几上。
丁红强犹豫了一下,然后干笑着问道:“凯琳娜总裁,有件事情我想当面询问一下。”
凯琳娜显得非常沉稳,她微微点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丁红强收起笑容,语气忐忑的问道:“凯琳娜总裁,关于猎人公司提出的高达三亿五千万美元的赔偿要求,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我们厂跟哈里伯顿平均分摊?”
他说到这里不等凯琳娜回答,就立马接着说道:“您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想赖账,而是想跟您陈述一个事实,虽然我们厂跟哈里伯顿名义上是合作伙伴,并且我们厂占据了合资工厂高达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实际的利益分配却根本就不是根据股份来确定的,您可能还不清楚,哈里伯顿挣到的才是大头,至于我们津南石化机总厂,只是赚了一点蝇头小利,既然大头被哈里伯顿赚去了,猎人公司索要赔偿的时候当然要进行区分,根据实际的得利情况来划分赔偿责任,您说对吧?”
凯琳娜来之前就听牛小强介绍过相关情况,这些情况全都是张广茂打听到的,绝对真实可靠。
凯琳娜听了牛小强的情况介绍后,当即就觉得很是不可理解。按照商业法则来讲,谁占据的股份多,谁分配到的利益也会更多一些,没想到津南石化机总厂却反其道而行,他们明明占据了合资工厂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却只收获了双驴头采油机在国内的产生的利润,至于广大的国际市场,他们一分钱的利润都没拿到。
话说这是哪个蠢货签订的协议?明摆着吃大亏的事情,居然还跟哈里伯顿签订了合约,这不是蠢货的做法是什么?
当凯琳娜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之后,牛小强笑着解释道:“凯琳娜,你有所不知,津南石化机总厂之所以会跟哈里伯顿签订如此不平等的利益分配合同,主要是因为他们眼馋哈里伯顿在能源设备领域的高端技术,他们想让哈里伯顿共享这些技术,因此才会在签合同的时候做出这种看似很愚蠢的让步的,当然了,津南石化机总厂还是太嫩了,或者说他们太过理想化了,以为像哈里伯顿这样的国际能源设备供应巨头肯定会遵守信用,殊不知越是大公司就越是霸道,哈里伯顿比津南石化机总厂强大太多了,津南石化机总厂根本就没有跟对方平等合作的资格,因此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得到哈里伯顿的任何高端技术,算是被哈里伯顿给狠狠坑了一把。”
凯琳娜并未指责哈里伯顿的做法,她是商业管理和法律双学士毕业的高材生,看待问题的角度跟普通人不同。也许普通人会指责哈里伯顿太过无耻,但凯琳娜却不一样。
在她看来,合同才是真正具有约束力的东西,无论签订合同的双方有什么诉求,都应该在合同当中明确下来。这里所说的明确指的是越详细越好,比如说你想获得合作方的什么技术,应该写得非常清楚,如此一来对方要是不履行合同,你就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讨要公道。
如果在合同当中使用一些模糊的字眼和词汇,对方赖账的话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追讨损失,因为这种赖账的行为并不会受到法律的制约。在美国人的眼里,只要是不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东西,那就是合法的,既然是合法的,你凭什么去指责人家?
说到底,美国人对于法律和道德是分得很清楚的,在商业领域,法律排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