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诱惑,尤其是对于一个饿极了的人,这是毫无抵抗力的。
萧灵儿毕竟还是个孩子,继续呆在继母身边,不是被饿死就是别折磨死。
她抬起头,用她那孩子般单纯的眼睛看着曹小梅:“小娘子,我愿意跟你走。”
曹小梅大喜,俯身抱起了她,并不嫌弃她身上的脏污。
凌天扬抄起锅边的一根木柴,冲着那缩在一角的林娘子走了过去。
这吓晕过去的泼妇此时已经悠悠醒转,她知道今日算是遇到了对手。
只见她晃着手腕上的金镯子,头上的金簪颤动:“你、你要干什么!”
一个是衣衫褴褛,饭都吃不饱活活饿晕了的萧灵儿。
一个是穿金戴银,歹毒自私的林娘子。
这形成了一幅鲜明的对比,再看那林娘子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这些都是朝廷发放的抚恤金。
胶州水师阵亡在海底的将士们,朝廷每人都给其家人发放了足额的抚恤金。
如果紧紧巴巴的过日子,一辈子也够衣食无忧的了。
可林娘子贪心不足,用这些抚恤金整日胡吃海塞,穿金戴银的。
而对丈夫留下的继女,则非打即骂还不给饭吃。
凌天扬手里的木柴指着林娘子的脑门心,现在这个泼妇对凌天扬是又怕又恨,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把木柴砸在自己头上的,这人干得出来。
这是有效的,凌天扬的目光中透露出一阵凶狠的神色:“臭老娘们,这孩子我带走,你没意见吧。”
这根本不是在寻求意见,是在威逼。
实际上,林娘子巴不得这个吃饭的累赘离开自己身边,当即大喜道:“好好好,官人若是肯领走,奴家自是感激不尽。”
若不是萧灵儿年纪太小,加上瘦骨嶙峋的不成样子,林娘子甚至早就有想把她卖了的想法。
如今这疯子想把她带走,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噗”的一声,凌天扬将木柴扔在了这泼妇脚下,林娘子吓得一个哆嗦。
这还不算完,他又把林娘子头上插着的那把菜刀拔了出来,对着林娘子眼前一阵比划:“这刀,应该见点血切菜才快。”
茶棚老板真想提醒他,我这刀是用来切面的,不切菜。
而林娘子早已吓得厉声尖叫,魂不附体的瑟瑟发抖:“杀人啦,杀人啦!”
凌天扬提着菜刀,走过去递到了茶棚老板手里,过去牵了马对曹小梅一招手:“小梅,咱们走。”
曹小梅抱着萧灵儿,将她放在马上,然后翻身上马一提马缰。
这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起来,曹小梅回头冷冷的看了眼林娘子:“你戴的这金镯子不错。”
说完,双腿一夹,胯下青骢马四蹄翻飞,三人一路离开了西岗镇。
这俩恶人一走,林娘子立刻又嚣张了起来。
这泼妇,茶棚老板是不想招惹的,林娘子整了整凌乱的头发,站起身拍拍衣服,对着茶棚老板“哼”了一声:“看什么看,你们两个死穷鬼,一辈子就是摆茶摊的命!”
茶棚老板妻子想上前理论,被他拽住了,他知道这女人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和这种人没必要一般见识,看对方不理自己,林娘子又是“哼”了一声,耀武扬威的去了。
林娘子刚走出茶棚来到大街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镇子上的呐喊尖叫声,打破了西岗镇的宁静。
“山匪来啦,快跑啊!”
鬼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然后整个镇子就乱了... 人喊马叫,鸡飞狗跳,整个西岗镇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
人们都听说过,最近周边闹山匪,于是各家各户纷纷闭门闭户。
茶棚老板扶着妻子躲在桌角,林娘子无头苍蝇一般想去邻居家躲避。
谁知还没等她迈步,各家各户慌忙把自家大门关的死死的。
报应不爽,若非平日作恶自私,或许会有人出手帮她躲避。
偏偏人们都厌恶了她,街坊四邻的平日躲她还来不及。
林娘子大惊,她家离此地甚远,她想跑,可此时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幸亏曹小梅和凌天扬前脚刚走,否则以曹小梅的脾气秉性,非得多管闲事不可。
若是对方人多势众,则危险的紧。
林娘子一看不妙,她又转回身奔着茶棚方向跑了回来。
就在这时,突然头皮一痛,一队人马赶到,一名刀疤脸拽着林娘子的头发将她拽在地上拖拽起来。
林娘子厉声尖叫,山匪们笑得更加肆意猖狂了。
突然有人叫道:“二哥,这娘们手上有金镯子。”
山匪这才停下马,林娘子吓得魂飞魄散,她听说过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这帮匪人是最近才出现在西岗镇附近的,以前并没有听说这里闹山匪的情形。
刀疤脸狞笑一声,翻身下马,松开了拽着她头发的手:“把镯子拿来!”
林娘子大惊,哆哆嗦嗦的去撸手腕上的金镯子。
偏偏这镯子太小,自己平日又能吃,镯子戴在手上一时竟然撸不下来。
山匪大怒,还以为林娘子不肯舍与,当下拔出腰刀恐吓起来。
林娘子大惊:“我、我正在拿,正在拿,拿、拿不下来啊!”
林娘子战战兢兢,突然想起来什么,慌忙把头上金簪子摘下:“这、这个山爷拿去。”
刀疤脸接过金簪子,并没有客气,反手又狠狠的给了林娘子一个大嘴巴子:“这老娘们真他娘的丑,手上镯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