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温淮躲过程永元那伸过来的手,语气之中颇为嫌弃:“您怎么舍得露面了?”
“嘿,你这娃娃是不欢迎我吗。”程永元手一翻,用剑背敲了一下温淮的肩膀后看向一旁的魏辛道:“这位是?”
“师祖。”魏辛率先行礼,听过他两人的谈话之后不难猜出其人的身份。
“还真是你徒弟。”程永元用表情充分表达着对此事的不可思议。
要不然还能是你徒弟?温淮翻了个白眼,将话题扯回正轨:“您此番回来所为何事?”
“你师兄的那个小徒弟是否今天刚受过雷劫。”程永元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的魏辛,稍稍皱眉。
温淮有些意外:“师尊是为这件事回来?”
“嗯。”那雷劫阵势极大,就连远在东海那边的他都被震撼,估摸着那雷劫的方向,他隐约感觉是长青这才匆忙赶回。徐启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样的雷劫稍有不慎便可魂飞魄散,本来预期着十年后那小子才能踏入元婴,没想到竟是提前了这么多年。但如今看他们这样无事人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容遥那小子自己抗过来了。
将自己带来的随身佩剑递给温淮,程永元嘱咐:“这剑你替我转交给容遥。”容遥胜在天资又勤奋好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剑还是他前些年从畲族山中寻来的,也算的上一把绝世好剑。
温淮接过啧啧称奇,好歹他也是个剑修,这剑是好是坏总能看得出来:“师尊你也忒小气了些。”
“好剑给你也是糟蹋。”程永元说话毫不客气。
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程永元不便多留便欲请辞,后又想起什么把手指上的一枚琉璃玉色指环摘下递给魏辛:“来的匆忙,并未备上什么见面礼,莫怪师祖小气。”
“不会。”魏辛面色恭敬的接过,“多谢师祖。”
礼数到了,程永元朝着温淮招了招手,难得善解人意的温淮找了个理由支走魏辛,这才看向程永元。
“你这徒弟性子有些偏执,你日后还要多加注意。”程永元看着魏辛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虽说自己这位师尊有时甚为不正经,可该正经的时候还是颇为严肃,温淮见程永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有了几分计量:“弟子知晓。”
“事情已经办妥,为师也就不多留了。”程永元说着,召唤出自己另一把剑一脚踏上。
“哎,您这就走?”温淮本来还以为这师尊会待上个几日,哪成想对方就是抽空来看上一看,“您不和我师兄见一面吗?”
“不必了。”程永元已经踩着剑行至半空,“那小子把门派管理的很好,无需叮嘱。”话音未落,就见着对方踏着剑一溜烟似的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串的回音。
这师尊……温淮无奈的摇了摇头,虽说程永元来不及与徐启见上一面,可他还是应当把这件事给徐启说一说,便带着那把剑去了徐启的书房。
“师尊回来了?”徐启停下手中的笔,看向温淮。
“嗯。”温淮耸耸肩,“他老人家只回来看了一眼就走了不过倒是给容遥留下一把剑。”说着温淮把那剑从腰间解下好让徐启看的清楚。
“竟是若愚。”徐启走上前端详,温淮不知道这剑的来历,徐启便解释给他听,这若愚剑本埋在畲族山山顶,由妖兽鬼簇镇守,千万年来无数人打过这若愚剑的主意,但苦于鬼簇便也不了了之。
“想来师尊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徐启的手在剑身上滑过,“除此之外师尊可还交代了什么?”
“并无。”温淮在这位掌门师兄面前不敢怎么放肆,“师尊说师兄你管理长青得当,无需叮嘱些什么。”
“嗯。”徐启点点头,“还是师尊当初教的好。”
天边晚霞红似火,温淮走进卧室容遥还保持着闭眼凝神调息的状态,听见动静这才缓缓睁眼:“师叔。”
“嗯。”温淮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容遥的伤口并无渗血,这雷劫与平常武器不一样,虽说是皮肉伤可也要修养好长一段时日伤口才可愈合。
“可要喝茶?”温淮充当一个全职保姆,恨不得把容遥的起居全部照看到位。
容遥:“不用。”
一时闲下来,温淮把那若愚剑放到自己手上:“你师祖今日回来了一趟,给你留了这么一把剑。”
“若愚?”容遥那双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外,温淮怕他乱动牵扯到伤口,就自己举着剑让他看。
温淮:“嗯,若愚。”
“多谢师祖。”容遥嘴角难得有了弧度,“也麻烦师叔带回来了。”
这还是温淮来这几十年头一次见到容遥那张脸上出现与‘笑’这个字有关的表情,虽说那笑意寡淡,也不知为何竟让人生出几分怀念。
隔壁屋子内,魏辛持笔沾朱砂的动作一顿,那双骨节鲜明的手发力的握紧了手中的狼毫。
作者有话要说:温淮:啧,小气。
☆、游历
温淮跟前跟后的当了几天贴身保姆,容遥看在眼中心里添了几分不解与意外,他何时与温淮关系这般要好?伤口稍稍愈合了一点点,容遥就推辞了温淮的照顾,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