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琴娘在这层楼里回复他:兄弟!你家情缘都没跟你解释吗?看你当时打那帮人打得最狠了,冲上去就水月乱洒先把最脆的几个pve给撂倒了,还以为你是太生气了才会二话不说先动手呢!
昙华回复妖琴娘:没有解释。但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所以错的一定是别人,我只需要帮他揍人就可以了。
妖琴娘:哈哈哈大兄弟你情话说得真6,有空教教我啊!不说了我去买榴莲跪了,有缘再见!
昙华:有缘再见。
颜许:……
他他他他没承认情缘这个词但也没否认是闹哪样啊!
难道其实这句话才是吴悦让我抓的重点吗!
怎么办,我到底是不是在单向啊,突然好羞涩,要不要去问一问?
……不行,如果师兄说他不是那个意思那岂不是太尴尬了,就算师兄说他就是那个意思,那也很突然啊!到时候万一我又不喜欢他了怎么办,我就不好意思甩……
等等我是不是想太远了,不是啊我不是渣男,都怪吴悦瞎几把带歪我思路!
颜许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纠结,最终决定在没搞明白昙华的意思和自己对他的喜欢程度之前,暂时还是先别问。
唉。
感情啊,真是苛刻又磨人。
滚着滚着就又睡着了的颜许如是想。
☆、突然同床共枕
天盖寺的道长们听说颜许是来为蒙顶石花作书的,纷纷表示遗憾,这茶是春茶,他来得有些不巧,正好过了茶叶生长的时间,这几天已经采摘结束了。
“不打紧,听道长们转述也可以的。”颜许闻着茶香,赞叹道:“以前常听师兄说,一生为墨客,几世作茶仙。那时不以为然,如今想来,还是师兄会享受。”
此时天色已晚,蒙山又是一幅山雨欲来的样子,他们坐在室内品茶,烛光昏暗,但也颇有意境。
甘元道长为他添茶,打趣着说:“先生,吃了这茶,是否觉得鸡鸭鱼肉皆不够入眼?”
不存在的,我又不是你们修仙的,还搞什么辟谷,茶是茶,肉是肉,饭是饭,菜是菜,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好。颜许哼了一声:“何不皆选。”
甘元道长抚掌而笑:“有趣,有趣,先生实乃妙人。”
谭雨问:“作书并非一日之功,不知可否容许我等在此长住?”
颜许歪过头去看他,倒也没问他的目的。
甘元道长已经答了:“自然可以。不过这几日还有其他施主需要小住片刻,客房也许不够,只能委屈两位先生暂且住一间了。”
……反正就这么突然同床共枕了。
颜许还有点懵,就算在万花他也是一个人住的,突然跟一个算不上多熟悉的同门一起睡,总感觉怪怪的。
谭雨正在灯光下整理着今日剩下的野椒,今天晚上怕是吃不成了,留着明天用。
颜许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犹豫了一下,纠结着开始解发带。
“是想寻处地方沐浴吗?”
颜许被这位师兄冷不丁的一句吓了一跳,有些难受地点头说:“我是芳主门下,平日里就住在落星湖边,时日久了习惯每日取水沐浴,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谷办事……没想到路途遥远吃苦受累都不是最磨人的,最头痛的竟然是无法沐浴。”
“不是什么难事,此处多山泉,可以去泉间取水来用。”谭雨将宽大的外衣脱下,免得被打湿,换了件比较贴身的衣服,“某去问道长要桶。”
颜许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
“就在此处吧。”说话间他已经把衣服换好了,“你脉象虚浮,体质本就虚弱,今日又受了湿寒,暂且别碰冷水,某去柴房问问有没有热水。”
他打开门,临走前吩咐:“师弟你不妨先打坐调息,令内力游走,温养经脉。”
蒙山多雨,是所谓天漏,因此山泉好寻,烧水也快,约摸两刻钟后,谭雨就将客房屏风后的浴桶倒满了,他试了试水温,正准备让师弟先沐浴时,突然发现对方情况不对劲。
“师弟……?”
颜许静静地靠在床边,他闭着眼睛,眉心皱在一起,似乎很疼,但却没有出声,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他是硬生生头疼到晕过去的。
人一头疼起来,平常压在心里不愿意想的乱七八糟的事儿都会胡乱在脑子里走过场,颜许这次昏过去,梦到正是十八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