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贵族阶级,是用爵位来划分的,王公侯伯子男,阎立本是外臣,王爵没他的份儿,而且自皇帝登基以来,好多在国朝没有实际功绩幸进的爵位,都被削掉了。
最近两年除了皇帝的老班底有人晋升爵位外,新增的一个没有。
水泥的神奇,如果放在武德初年,没准儿还能换个侯爵什么的,放到现在,换到男爵就了不起了。封爵的口子这么严,想要撬动,很难。比如阎立本本人,就是在总章元年,也就是四十年后,才混到检校右丞相,博陵县男的位置上。
李广难封,道尽了命途多舛,但也从侧面证明了爵位的难得。
阎立本对水泥很有信心,这样神奇的东西,如果呈现在朝堂上,首先疯狂的就是那些将领。
太结实了!
想想测试配方,直到测出最佳配方比后制作出来的水泥,那坚固程度,糯米水什么的黏合的城墙,根本就比不上。以前松州等地的城墙,还有在战火中崩塌的先例。可若是换上水泥城墙,阎立本觉得,就算吐蕃人全跑下高原,也不可能再在短时间里把城墙给搞塌。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建筑高墙,把自己围起来的习惯。这个习惯发展到机制,就摧成了万里长城这雄伟的工程。
大唐要建设长城,不太可能。虽然周围群敌环伺,可大唐百战将士也磨刀霍霍。真像秦始皇那般建立起长城,反而会压抑唐人的雄心。
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的水泥灰尘,阎立本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应下来。
不欺负老实人了。
李承乾走到阎立本身前,顾不得他一身的尘土,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说:“别这么不好意思。别忘了配方还是你完善出来的。要是实在觉得欠孤的,等升爵大宴的时候,记得办的豪华一点。”
阎立本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爵位一直都是他梦里的幻想,可真的唾手可及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没那么轻松。
工坊里不知道是怎么生产水泥的,刚想进去看看,却被阎立本拦住了。
再看看自己身上华丽的衣服,李承乾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探究一下的想法。穿着这一身很方便,但是在脑袋有几根筋的人的角度,这样的行为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打脸”。
“行了,把它的尾巴毛留下,孤要给李师做一把扇子,肉你不愿意吃就丢掉。”
看着手里肥硕的山鸡,方朔喉头滑动了几下,才说:“殿下,不如咱们把它带回去?陛下给您送来一条狗,正好炖了喂狗。”
“给我送了一条狗?”
李承乾脚下一趔,差点把弓的一端戳到嘴里。
送狗?皇帝给太子送狗?什么回事?不对,是怎么回事?
“小的也是听东宫值班的侍卫说的,虽说是个小狗崽,但听说是陛下穷搜关内,给您找的纯黑色猎犬。”
方朔不说还好,一说李承乾就起来,一步一步蹒跚的走向床铺。
明明走的很艰难,但李承乾并没有上去扶的意思。
老先生虽然不良于行,可要真的上去搭把手,会被他训斥。
按照他老人家的话说,什么时候他真的到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时候,什么时候就是真正大限到了。
等到老先生宽衣躺下,李承乾才放心,帮着扑灭了灯火,转身离开。
黑夜里的黑狗,就特娘的跟隐身了一样。
直到进入房间,李承乾才发现狗丢了。
于是乎,东宫的宫女宦官,立刻开始挑灯找狗....
第二天一大早,在固定的晨练过后,李承乾吩咐侍卫带上太子的仪仗,跟老先生一起出门赴约。
虽然帖子上说明酒宴是中午才召开,但是今日恰好是官员的休沐日,早到是对主人家的一种敬重。
虽说以老先生的声望地位就算放鸽子别人也不会升起一丝怒气,但面子活儿还是要做足的。
面子活儿做到了极致,就导致程家酒楼一楼入口和二楼栏杆处挤满了官员,一起恭迎太子....的仪仗。
李承乾这才知道仪仗这东西平日里根本用不上,只有一些重要场合和重要事件才会动用。在这普通的聚会日动用仪仗,意义上跟在六一儿童节上发压岁钱一样。
以前以为出动仪仗是给对方面子,但是现在看来,给予这些官员的恐惧好像把面子都给压没了。
用袖子掩着脸,李承乾一溜烟的跑到了一楼最里面的房间。
这就是没脸见人了。
于泰今天又重新抓起了侍卫的工作,如果是那些大队长,只会寸步不离的跟随,可于泰一出场,程家酒楼门口的小二就换成了“安检人员”。
太子出现的场合,不管受到了怎样的对待,都没人有怨言。就连房玄龄,本来能直接进去,却强烈要求被上下其手一遍。
守规矩,对谁都没坏处。
醉风楼掌柜的后背就没干过,本来以为朝中大员都聚集在这里,是幸事,可谁曾想太子居然也来了。
醉风楼的厨子们,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盯着做饭是什么样的感觉。
本来二楼是高贵场所,可是李纲和李承乾的出现,就把上下调转了。
轮椅还不能通过狭窄的楼梯口上到二楼。
最里面的雅间里,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萧瑀等领头的大佬齐聚一堂。
在把随身带着的茶叶交给小二,让他换茶后,众人开始了茶壶会。
“这次蝗灾,真谓是凶险万分啊!周边敌国,一旦听到消息,一定会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