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看上去有点失望。“我不喜欢这个假正经的版本的你。”他声明,“现在来讲讲你和小朋友的故事吧,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你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维克托半是挖苦半是赞叹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我为什么——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克里斯谴责道,“我是你的死党,你的头号僚机,你的bff啊!如果我发现你被一个完全不是你的菜的人迷倒了,我当然有义务问个清楚。”他又把酒杯推回了维克托面前,“说吧,你知道你想说的——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是说,”他压低了身子,“除了他是个二十多的处男以外——天我都不知道这种生物存在,现在,二十一世纪了!”
“信不信由你,”维克托说,感到心里有点被冒犯了,尽管知道克里斯完全是无心的——勇利是那种乍看一下确实平凡无奇,但却在进一步的相处时才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的人,“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你确实应该这么想,”克里斯回答道,“我是百里、不,万里挑一的,亲爱的。”他说着咬了一口柠檬,仰起头将自己杯子里的烈酒猛地灌下,然后放下酒杯发出了一声痛快的大喊。
维克托看着他,觉得有点无奈又好笑——不能否认克里斯有些时候会无所顾忌的胡乱说话,但在当与他交谈时,维克托感到自己紧绷的神经轻轻的松动了一点。他的食指在自己的酒杯杯沿上画了个圈。
“哦别藏着了!”克里斯说,“你今天必须给我个故事——当我看到两个颇有渊源的人站在一起假装朋友的时候,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你们俩身上的奸情味儿隔着两个热狗摊都能闻到,怎么回事,他肯定不会是第一个想跟你上床的学生,他有什么特别?”
“肯定不是第一个……”维克托嘟囔道,“你眼里我就是个用a+引诱学生的流氓?”
“你要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我的教授,”克里斯说,“跟我睡觉给我e-都行。”
“我要是你的教授,不跟你睡觉也给你e-。”
克里斯笑了,“混球,”他嘟囔道,“别想岔开话题。”
“我都不知道我们居然有话题。”维克托干巴巴地说,克里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越是玩这一套我就越想知道,”他说,“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停下追问吗?——告诉我真相,全部的。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他的转过头,勇利正坐在长桌旁,笨手笨脚的拿着一把对他来说太多了的扑克牌,脸上被画上了作为输家才有的红条,而且它们还有增多的趋势——他这一把显然也快要输了。克里斯回过头来,神情仿佛在说“就他?”,维克托注视着勇利,他正因为一个舞女环着他的胳膊而坐立不安,连嘴角都在抽搐,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哎哟哎哟我看不下去了,你这表情真恶心。”克里斯说,“你着魔啦?你认真的呀?你——你中什么邪啦?”
“你说得就好像我不该爱上任何人一样,”维克托说,“有这么令你惊讶吗?”
“你可以爱上任何人,朋友,”克里斯说,“但我只是经常假设俘虏你的应该是那种性感超模,或者王室公主,或者游泳运动员身材的律师,你知道吧?”
“听上去好像你有一个很具体的目标啊,你是认识什么人想要介绍给我吗?”
“有也不告诉你了。”克里斯说,“而且,你现在就已经到了说“爱“的地步了?你还记得那个女记者吗,伊丽莎还是什么的,她费了多大劲也没从你嘴里撬出半个爱字来,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得绝症啦?”
维克托对他假笑了一下。“不是,”他说道,“但是如果你可以不在勇利面前提起我的任何一位前任的话……算我欠你个人情。”
“我现在就要预支这个人情,”克里斯马上说,递给他一片柠檬,“喝。”
他的神情是不容置疑的,维克托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酒杯和柠檬——他深吸了口气,接过了水果片。
“祝你健康。”他说着,将烈酒喝了,克里斯兴奋地拍桌大叫了一声。
“这才是我认识的维克托嘛!”他说道,自己也喝了一杯,眼睛在柠檬汁和烈酒的双重刺激下涌出了泪水,他擤了擤鼻子,又把两个空酒杯满上了。
“所以怎么着,”他说道,“你不愿意让他知道你的情史?你是真的很认真?你认真了,他却在玩?”他的猜测越来越离谱了,维克托用手撑住了有点作痛的额头。
“不是,没有人在玩任何东西,”他说道,他看着克里斯,意识到如果不开口说点儿什么是绝无可能安然脱身了,“好吧,我承认,好吗?我对他有感觉——比‘有感觉’还要更多,但我并不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不要对他乱说话——拜托了。”
“哇哦。”克里斯安静地说,“我是说——哇哦。”他举起酒杯碰了碰桌上维克托的酒杯,两人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辛辣的液体沿着舌头一路下滑,所到之处尽是愁闷的火焰。维克托又看了一眼勇利,后者正在喝橘子饮料,脸上画满了红条——他正在开心的傻乐。
维克托看了他一会儿,克里斯第不知道多少次倒满了两个酒杯。
“有件事我不明白,”克里斯说,听起来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你为什么不打算跟他在一起?”
“说来话长。”维克托说,从勇利身上收回了目光,“